後來風間澈也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是個意外,原本安全的雪山爆發了雪崩,去那裡的很多都是經驗豐富的滑雪者,但也沒有抗衡過自然的力量,經過搜救隊的救援,隻有一兩個人在黃金十五分鐘的時候被發現了蹤跡,但是還在昏迷,之後可能也無法再進行高強度的運動了。
風間澈也因為這件事再次被馳河一家感謝,這件事和他關係不大,而他本人對這種善意和感謝完全應付不來,於是借口快要離開,和他們吃了頓飯讓這件事畫上句號後,便直接歸隊繼續修學旅行了。
後來,隊伍又去了其他地方參觀,隻是在機場眾人準備返回的時候,風間澈再次見到了蘭加。
“很驚訝嗎?”
“你特意過來的?”
說不激動是假的,他們登機的機場在溫哥華,而蘭加生活的城市是哥倫比亞,他恐怕是提前坐飛機來這裡送風間澈的。
蘭加看到風間澈眼中閃動的明亮與欣喜,有些害羞,他性子其實有一些小遲鈍,但是就像媽媽說的那樣,他也不想之後回憶起某個時刻,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如果那時候我去做就好了”,所以,他想再見見風間澈。
“阿澈就要離開了,我想送送你。”蘭加聲音清爽,就像是陽光下的冰雪,他這次沒有偏過頭去,“我和阿澈是朋友不是嗎?我想和阿澈做個約定,以後我們還要再見哦!”
風間澈張了張口,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反而走了過去,抱住了蘭加,在催促登機的廣播響起後,才輕輕說了一句,“一定。”
*
修學旅行就這樣結束了,大家雖然大多還沒能從過去幾天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但是也必須要回到學校進行學習了。
歸來之後,柳第一件事就是再三確認網球部有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畢竟切原的性格大家都太了解了,其他人隻是笑一笑,分享一下彼此遇到的趣事罷了。不過風間澈則是第一時間去見了幸村精市。
他早上在路上便問了和幸村一同報名法國的其他同學,得知幸村的狀態似乎從之前就有些不太好,雖然他本人表示自己隻是感冒了而已,但是風間澈覺得不太對。
風間澈能力發動的時間隨機,有時候是在白天,有時候也在夜裡,而那時若是他剛好處於睡眠之中,身體與意識的感受基本上和陷入夢境時相差無幾,區彆大概就是真正的夢醒來會漸漸模糊,而這種能力發動帶來的夢,往往清晰無比。
一看到幸村,他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夢,那個引得他一大早便開始四處打聽的內容是幸村倒下的夢。
“怎麼了,阿澈,突然那麼看著我,”幸村熟練地調戲著自己的部員,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如果是阿澈,也不是不可以哦。”
可風間澈直接屏蔽了這些,“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吧,你有去醫院看過嗎?”
看著幸村遊移的眼神,風間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嗬,放學後和我一起去醫院,今天部活請假。”
風間澈頓了頓,看著有些抗拒的幸村,放緩了語氣,“知道你不喜歡醫院,我也不喜歡,但是我更不喜歡你不在意自己的身體,我陪你一起去,隻是做個檢查而已,好不好?”
風間澈難得服軟,收起了那副調笑的樣子,低下頭,一雙眼睛就這麼看著幸村,眨呀眨,這下連幸村也招架不住了。
“阿澈這是在撒嬌嗎?”
風間澈看著幸村這幼稚的報複,無奈地歎了口氣,“對,所以可以請部長大人放學之後和我一起醫院嗎?”
幸村也知道風間澈是在擔心自己,隻能笑了笑,溫聲道:“好,答應你。”
於是,這天放學後,網球部的人就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
風間澈走過來,“真田,今天我有些事,請假一次,缺的訓練會補上的。”
“雙倍。”
“沒問題。”
幸村走過來,“真田,下午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網球部就拜托你和柳了,訓練我會雙倍補上的。”
“……好,我知道了。”
如果說風間澈請假的時候真田是有點奇怪有點生氣的話,部長來請假的時候,真田及完全是摸不著頭腦的狀態了。
“可憐啊,真田剛剛說話完全沒有底氣啊。”
“不過連真田都不知道,部長去乾什麼呢?”
“不過很可能和阿澈有關係呢,puli。”
仁王拉著柳生走到了自言自語的丸井身邊,差點把丸井嚇到,“哈,你還敢出現,說,我的小蛋糕是不是你偷吃了!”
“可惜太甜了我不喜歡呢,piyo~”
“啊,不要拉著我,我今天要和這個白毛一決死戰!”
“是決一死戰吧?”
“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桑原忙著拉開兩人,柳生沒有管仁王的日常作死耍寶,而是走到了柳身邊,直接詢問,“柳,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柳搖搖頭,語氣裡帶了一絲挫敗,“資料不足。”柳握緊了筆,又鬆了開,想到了某個猜想,但到底沒有說出來,他道:“阿澈和精市都是心中有數的人,應該沒問題的。”
柳生點點頭,在真田發現之前發揮了一點同學愛,順手拽走了仁王,“再這樣看熱鬨下去,真田君一定會讓你跑圈的。”
“誒?為什麼呢puli?”
“也不知道是誰幻影成真田君接受女生表白的,你知道嗎仁王君。”
“不知道呢~”某隻白毛狐狸眼睛轉個不停,“沒想到比呂這麼在乎我呢,為了報答你,隻好去訓練了。”
“……並不需要。”
“不需要什麼呢,不需要訓練,還是不需要報答呢,piyo~”
“……”
被一眾人八卦著行蹤的兩個人已經來到了醫院,進行各種各樣的檢查。
得到的結果是:“幸村君,你的血液化驗結果有點問題,建議你做個更加全麵的檢查。”
*
幸村精市的問題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簡單,醫生肯定的告訴他不隻是感冒的問題,而詳細的檢查結果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夠出來,他們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就隻有等。
但是等到的結果卻沒有讓人滿意。
格林巴利綜合症。
依舊是風間澈陪幸村去的醫院,他們取出檢查結果交給醫生後,那位醫生建議幸村去專門的運動醫院進行治療,確定目前惡化程度以及後續治療方案,因為這種病症越拖到後期越難以治愈。
風間澈不知道幸村在想什麼,他久違的陷入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情況,最終,他選擇讓幸村一個人安靜的處理,自己去找醫生了解更多情況。
風間澈走出來,看著坐在長椅上的幸村,心中像是攪了鹽巴、酸醋和苦瓜汁一樣,又苦又澀。幸村對於網球的熱愛,他們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如果,他失去了網球,那……
*
幸村一個人坐在長椅上,腦子裡不斷回想起之前聽到的話語。
“目前處於發病早期,建議幸村君儘快治療,現在隻是四肢酸痛、感冒等症狀,之後就會慢慢出現肌肉發麻、無力的感覺,甚至還有癱瘓的可能性。”
“幸村君最好從現在開始就不要進行多餘的運動了,多休息,哪怕是普通的跑步都最好不要,走路也不要長距離長時間進行,現在越多的運動就會越快加重你的身體負擔,讓病情進一步惡化。”
“藥物治療比較保守,時間需要比較長,但是風險更小,不過即便是康複之後也很可能無法再進行劇烈運動了,手術治療風險大成功率低,但是如果成功,複健也沒有什麼問題,還是能夠和之前一樣的。”
“手術治療的話,前期身體調整再加上複健的時間,至少要半年吧。”
“幸村君還是儘快和父母商量一下,選擇醫院開始治療吧,無論是哪種方式都拖延不得,你還那麼年輕呢,身體可不能不重視啊。”
為什麼呢,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呢……
怎麼可以在這裡呢……
風間澈難得見到幸村這樣恍惚的神情,他也放輕了語氣,可還沒開口,就聽到幸村的聲音:“阿澈,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大家了。”
風間澈緩了緩,才明白了幸村的意思。
“我沒理解錯吧?你想要推遲治療?”
風間澈簡直要被氣樂了,他知道幸村一向有主見,又非常看重立海大三連霸的成果,但是這種時候,這些特質,隻會讓人難受。
“立海大三連霸還沒有達成,我絕不允許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幸村看著風間澈,眼睛裡沒有以往的那種溫柔,而是屬於幸村精市這個人的冷酷,對自己的冷酷,“我不允許任何因素阻礙三連霸的達成。”
包括我自己。
可風間澈是怎樣的人呢,他有著不輸給幸村的冷厲。
“你確定?”
兩個人誰都沒有繼續交流,視線卻互不退讓,最終,幸村還是難以承受風間澈帶來的壓力,略偏過了頭。
“隻要過全國大賽就可以了,隻要到那個時候,我的身體我清楚,沒問題的……”
“你清楚?你知道惡化的速度是恢複的速度的好幾倍嗎?現在是11月初,進行手術你最多無法參加關東大賽但是還更夠以調整好的狀態去麵對全國大賽,但是你一直不治療,會怎麼樣,拖著時不時麻痹的身體去單打一嗎?”
“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咱們兩個比賽的勝率五五開,還是你覺得整個網球部的人都那麼不堪一擊,離開你我們連一場比賽都拿不下?”
“我沒有!”
風間澈忍了忍,還是沒有說出更加刺激他的話。他當然知道幸村沒有,他可是最好的部長,是他們最信任的部長啊,所以,“不要讓我們擔心你,好嗎?”
立海大眾人熟悉的溫柔平和和遊刃有餘從這個少年身上儘數褪去,反而浮現出了兩分脆弱和無措,他輕輕彎腰輕輕抱住對麵的人,“讓我們也為你努力一次,可以嗎,精市?”比較長,但是風險更小,不過即便是康複之後也很可能無法再進行劇烈運動了,手術治療風險大成功率低,但是如果成功,複健也沒有什麼問題,還是能夠和之前一樣的。”
“手術治療的話,前期身體調整再加上複健的時間,至少要半年吧。”
“幸村君還是儘快和父母商量一下,選擇醫院開始治療吧,無論是哪種方式都拖延不得,你還那麼年輕呢,身體可不能不重視啊。”
為什麼呢,為什麼是這個時候呢……
怎麼可以在這裡呢……
風間澈難得見到幸村這樣恍惚的神情,他也放輕了語氣,可還沒開口,就聽到幸村的聲音:“阿澈,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大家了。”
風間澈緩了緩,才明白了幸村的意思。
“我沒理解錯吧?你想要推遲治療?”
風間澈簡直要被氣樂了,他知道幸村一向有主見,又非常看重立海大三連霸的成果,但是這種時候,這些特質,隻會讓人難受。
“立海大三連霸還沒有達成,我絕不允許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幸村看著風間澈,眼睛裡沒有以往的那種溫柔,而是屬於幸村精市這個人的冷酷,對自己的冷酷,“我不允許任何因素阻礙三連霸的達成。”
包括我自己。
可風間澈是怎樣的人呢,他有著不輸給幸村的冷厲。
“你確定?”
兩個人誰都沒有繼續交流,視線卻互不退讓,最終,幸村還是難以承受風間澈帶來的壓力,略偏過了頭。
“隻要過全國大賽就可以了,隻要到那個時候,我的身體我清楚,沒問題的……”
“你清楚?你知道惡化的速度是恢複的速度的好幾倍嗎?現在是11月初,進行手術你最多無法參加關東大賽但是還更夠以調整好的狀態去麵對全國大賽,但是你一直不治療,會怎麼樣,拖著時不時麻痹的身體去單打一嗎?”
“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咱們兩個比賽的勝率五五開,還是你覺得整個網球部的人都那麼不堪一擊,離開你我們連一場比賽都拿不下?”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