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之後幾個人幾乎是嗖的一下衝到了幸村身邊,躍躍欲試想要把他們的部長拋起來,然而一切想計劃都在幸村的眼神中消散了。
幸村看向站在後麵的風間澈,輕笑道:“現在好了沒?”
風間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當然。”
他又不是小孩子,說完那一大段之後明明沒多久他就又專注地看著場上了,幸村進入新的境界之後更是目不轉睛,早就把對越前的那點不快丟到後麵了。
“我很正常!”
“嗯嗯,是是~”幾個人麵對風間澈的強調,一起敷衍地點頭,一副“你說的對,反正我不聽”的樣子。
“幸村你離得遠感受不到,當時阿澈的樣子可嚇人了。”丸井拍了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
“是啊,是啊,那樣子,可比真田還有威嚴呢,puri。”仁王直接搭上了風間澈的肩膀,連背都不駝了。
“還好那是一把才帶了8天的折扇,根據阿澈日常行為來看,不是珍藏的概率在75%以上。”柳一本正經地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搜集的數據。
風間澈無奈地笑了笑,身邊的夥伴借著調侃讓之前本就不剩什麼的心中思慮消散的一乾二淨。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風間澈笑著討饒,卻被幸村捏住腮邊狠狠揉了揉一把。
風間澈:?
幸村:早就想試試了。
看著大家呆愣愣的眼神,部長大人心情大好,“有什麼可看的嗎?”
“沒有沒有。”
“啊,今天天氣不錯!”
“部長為什麼……唔唔唔……”切原剛問出個頭,就被旁邊的久山捂住了嘴巴,就連真田都扭過頭,對這場鬨劇視而不見。
開玩笑,這時候,保命最重要!
風間澈在這樣被調侃了一頓之後,終於被他的感天動地好隊友們放過了,他也能趁這個機會跑到小太陽那邊交流交流順便躲一躲了。
“恭喜阿澈哥獲得勝利!全國大賽的冠軍欸!實在是太帥了!”
“還有之前阿澈哥哥你在場上的時候,嗖的一下,然後唰的一下!真的超級厲害!”
風間澈看著對方亮晶晶的眼睛和手舞足蹈的動作,心情又好了一點,果然,小太陽天然捧場王!
不過,風間澈的心情還沒有飄起來多久,就看到翔陽抓住了他的衣角,“阿澈哥,你在場上的樣子,真的非常耀眼呢!”
他就這麼看了過來,神情專注,就連語氣裡都注滿了勇氣,“我也覺得,想贏這種事,需要理由嗎,但是阿澈哥哥,總是一個人的話,會很累的吧。”
“我看到了哦,很多很多人,都在阿澈哥背後的。”
所以,請放心吧,請照顧好自己吧。
“請一定要,繼續向前啊!”
就這樣向前飛吧,不要猶豫,不要被困在原地,你的光芒,本就值得被所有人看到啊!
“翔陽……”
儘管聽起來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可風間澈就是瞬間明白了其中所有的未儘之語,未儘之意。
他笑了笑,答道:“嗯,我知道了。”
不過最後,風間澈還是七拐八拐地安撫暗示了一下小太陽,才讓他放下心來,答應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裡的大人們。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風間澈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種感覺……似乎也不差嘛。
雖然是單細胞,但也格外的敏銳,格外的溫柔啊。
*
風間澈和小太陽說完,那邊短暫的嬉鬨也結束了,因為馬上就是頒獎儀式了,這個儀式,也將為本次全國大賽畫上句點。
看著那麵優勝的旗幟,一向情緒表達從容不迫的幸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無意識揚起的微笑有多麼真實而喜悅,那雙眼睛中的光芒又是多麼的純粹而耀眼,為了這一刻,他們付出的已經太多了,如今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在眾人各色的目光之中,幸村將手中的錦旗接了過來,高高揚起,他向眾人宣告著,這,就是立海的時代。
拍過照後,幸村又站在高台之上將錦旗交給了切原幾人,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小海帶,他用溫柔而又堅定的聲音說道:“以後就交給你們了。”
那是一張可以用傳承命名的照片,即便多年之後仍被人津津樂道,更被未來的職業網球選手切原赤也放在他那些醒目的獎杯中間,珍惜不已。
不過現在,未來的網球選手以及立海大棟梁們,還在因為這個代表著信任與傳承的動作,感動得偷偷吸鼻子呢。
這個屬於他們的“交接”儀式結束之後,仁王對著幾個小孩一頓調侃,“我還期待看到立海王朝呢,你們要加油啊,piyo。”
而這話幾乎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丸井、柳生還有真田都表示了期待,切原更是一下就恢複到自信滿滿的狀態,可惜後來被“那未來的部長一定要加倍訓練,考試及格,做好榜樣才行”,直接打回了原形。
柳在三場比賽勝利後就第一時間給毛利發了消息,終於收到了回複,正在和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
風間澈和幸村對視一眼,猜到毛利恐怕是外出遠征比賽,才會出現時差的關係,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微笑。
然而對於眾人來說,慶祝其實並沒能持續太久。
因為全國大賽之後,確切地說是在立海大完成三連霸之後的第二天,風間澈就離開了。
慶祝聚餐之後,風間澈和眾人說自己要跟著老師去封閉訓練,信號不太好不方便聯係,一段時間後回來,讓大家不需要擔心。
眾人雖然不舍,但是也沒有阻攔,而是細細叮囑了他一番,幸村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眉間的隱憂讓風間澈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
在見過了那樣特殊的存在之後,他也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但是他能感覺到,風間澈有一件一定要去做的事情,是關於那些他埋藏心裡的牽絆心緒的事情。
“去可以,但是千萬要安安全全回來啊,澈。”
“當然,我可是‘支柱’啊!”
*
幸村的不追問讓風間澈也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對朋友說謊,但是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還是離這些少年遠一點更好。
風間澈雖然表現得像是普通少年一樣學習、部活,但是實際上他從來沒有放鬆過對於靈力的修煉和對於刀法的打磨,更是會抽時間和鈴木先生交流。
最初優優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就曾經向鈴木求證過D伯爵的事情,對方沉吟了片刻告訴他隻要按照約定行事即可,也就是那時候,風間澈推測出D伯爵應該是一個和鈴木先生他們不同路數但是不可以輕易開罪的人,同時,因為鈴木湊的判斷,他對於優優的存在更加信任了幾分。
之後優優靈力增長之後,自己心緒不寧之時,他也曾經向自己的老師尋求幫助,看著麵前的大門,風間澈也情緒複雜。
最初防備,之後真的有了幾分師徒之情,要不是自己已經有了師父,現在的他恐怕不止會用“老師”這個詞來稱呼鈴木湊。
前些日子,自己和鈴木老師見的那一麵,聊了太多,也有太多分歧,不知道今天進去,老師是否會阻攔自己。
說起來,那天風間澈明確提出要回去原本世界的時候,鈴木湊的表情可以說是他見到過的這位老人情緒的極致了。
“你是不是瘋了!”即便外麵的樹葉隨風發出沙沙的聲音,也無法填補屋中的寂靜,鈴木湊覺得自己真是太老了,完全無法領會年輕人的想法。
“我已經做好決定了。”風間澈坐在一旁,神情果決。
“你應該知道自己完全不屬於那個世界了吧?”鈴木湊自知勸不過他,緩了緩語氣,提出了另一件事。
風間澈默然。他其實隱隱約約知道,沒有理由,隻是直覺,就像是牽絆已斷,即便在怎麼騙自己,繩子的另一頭都是空空蕩蕩的。
沒有人在那頭拉著他了。
他抬起頭,看向一旁的鈴木湊,問道:“老師,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你已經不屬於那裡了。”
“您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也就是說,您真的知道一二。”風間澈露出一個帶這些虛弱的微笑,將這一層紙捅開,終究是讓他有些難過。
鈴木湊皺了皺眉,半晌之後,問道:“我記得你說過,自己原本是身受重傷的,但是醒來以後卻完全好了,那麼這之間發生的,你還記得什麼或者有什麼感覺嗎?”
“就好像是在一條河裡。”風間澈仔細回憶著那種感覺。
“河裡?”
“沒錯,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明,蔓延著溫暖、蓬勃力量的河。我那時候意識不是很清醒,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錯覺,但是我感覺很舒服,不像是被浸泡著,更像是被包容著、滋養著。”
“果然。”鈴木湊歎了一口氣,把茶杯扔到了一遍,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瓶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世界很大,而且永遠在變化,但是有一些東西,是永遠不會發生變化的,例如本源,例如法則。
我們這些人,看似擁有常人所不能掌握的力量,但其實也是因為我們與世界允許的規則相契合了而已。古往今來,一代代人所做的,就是在世界法則的軌跡之下,解析、認識、利用這些規則,並讓自己的力量通過這些規則允許的方式展示出來,達到想要的結果而已。
無論力量怎樣被稱呼,以何種形式展現,隻要還在這個世界範圍之內,都是同樣的根源之下的分支。
而這根源與規則,傳說中不儘相同,有人說他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無法捕捉,又有人說,本源其實是固定的,隻不過每個世界與每個世界都不相同,我們無法窺探到此與彼而已。
還有一個傳言,是我的前輩告訴我的,就是——”
“我們這個世界的本源,是一條帶著無限光芒的生命之河。”
鈴木湊看著外麵的天空,語氣悠長,風間澈恍然間覺得,這個老人經曆的遠不止他外表的歲月那樣長。
“所以,我猜您是守護這條河可能出口之一的人,或者說是守護出口的人之一,您當初能那麼快找到我,並且接觸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他對鈴木湊不敢直視自己的心虛視而不見,“想要確定被送到這個世界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最好是放到自己身邊觀察,這樣,一旦那人出現異動甚至做了威脅這個世界的事情,就可以——”
“即刻殺之。”
“對吧?”屋中的寂靜,鈴木湊覺得自己真是太老了,完全無法領會年輕人的想法。
“我已經做好決定了。”風間澈坐在一旁,神情果決。
“你應該知道自己完全不屬於那個世界了吧?”鈴木湊自知勸不過他,緩了緩語氣,提出了另一件事。
風間澈默然。他其實隱隱約約知道,沒有理由,隻是直覺,就像是牽絆已斷,即便在怎麼騙自己,繩子的另一頭都是空空蕩蕩的。
沒有人在那頭拉著他了。
他抬起頭,看向一旁的鈴木湊,問道:“老師,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你已經不屬於那裡了。”
“您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也就是說,您真的知道一二。”風間澈露出一個帶這些虛弱的微笑,將這一層紙捅開,終究是讓他有些難過。
鈴木湊皺了皺眉,半晌之後,問道:“我記得你說過,自己原本是身受重傷的,但是醒來以後卻完全好了,那麼這之間發生的,你還記得什麼或者有什麼感覺嗎?”
“就好像是在一條河裡。”風間澈仔細回憶著那種感覺。
“河裡?”
“沒錯,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明,蔓延著溫暖、蓬勃力量的河。我那時候意識不是很清醒,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錯覺,但是我感覺很舒服,不像是被浸泡著,更像是被包容著、滋養著。”
“果然。”鈴木湊歎了一口氣,把茶杯扔到了一遍,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瓶酒,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世界很大,而且永遠在變化,但是有一些東西,是永遠不會發生變化的,例如本源,例如法則。
我們這些人,看似擁有常人所不能掌握的力量,但其實也是因為我們與世界允許的規則相契合了而已。古往今來,一代代人所做的,就是在世界法則的軌跡之下,解析、認識、利用這些規則,並讓自己的力量通過這些規則允許的方式展示出來,達到想要的結果而已。
無論力量怎樣被稱呼,以何種形式展現,隻要還在這個世界範圍之內,都是同樣的根源之下的分支。
而這根源與規則,傳說中不儘相同,有人說他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無法捕捉,又有人說,本源其實是固定的,隻不過每個世界與每個世界都不相同,我們無法窺探到此與彼而已。
還有一個傳言,是我的前輩告訴我的,就是——”
“我們這個世界的本源,是一條帶著無限光芒的生命之河。”
鈴木湊看著外麵的天空,語氣悠長,風間澈恍然間覺得,這個老人經曆的遠不止他外表的歲月那樣長。
“所以,我猜您是守護這條河可能出口之一的人,或者說是守護出口的人之一,您當初能那麼快找到我,並且接觸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他對鈴木湊不敢直視自己的心虛視而不見,“想要確定被送到這個世界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最好是放到自己身邊觀察,這樣,一旦那人出現異動甚至做了威脅這個世界的事情,就可以——”
“即刻殺之。”
“對吧?”屋中的寂靜,鈴木湊覺得自己真是太老了,完全無法領會年輕人的想法。
“我已經做好決定了。”風間澈坐在一旁,神情果決。
“你應該知道自己完全不屬於那個世界了吧?”鈴木湊自知勸不過他,緩了緩語氣,提出了另一件事。
風間澈默然。他其實隱隱約約知道,沒有理由,隻是直覺,就像是牽絆已斷,即便在怎麼騙自己,繩子的另一頭都是空空蕩蕩的。
沒有人在那頭拉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