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風間澈都異常忙碌。
他先是和蝴蝶忍商量,從沒有受傷的人入手,再到受到輕傷的人,風間澈逐漸熟悉用靈力治療,這個過程中,恢複期的時透無一郎和骨折的灶門炭治郎也參與到其中,“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是身體輕鬆了很多,很舒服。”
時透點了點頭,同意了炭治郎的觀點,“就像泡了溫泉一樣。”
風間澈也在這個過程中大概掌握了輸出靈力的程度與效果。
是以,非柱的劍士被拉著進行特訓的同時,風間澈則在蝴蝶忍的幫助下開始了對產屋敷耀哉的緩解治療。
產屋敷耀哉的詛咒已經延伸到身上了,生命力也在大量流失,每天更是有不少時間在睡眠。
最開始他知道風間澈能夠有辦法緩解的時候也露出了笑容,因為多撐一刻就能夠為即將麵對的一步進行思考,做出更加好的決定,所以在確認了治療不會對風間澈本人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之後,他就接受了。
但是他知道風間澈每天都要來之後,就拒絕了。
“你們應該去做有意義的事情,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風間澈不讚同這樣的想法,卻也隻能每天趁著產屋敷耀哉睡著的時候進行治療,剩下的時間,風間澈和一眾人都進行了對戰。
一是他過去雖然有不間斷地練習雨之呼吸劍法,但與強者對戰和獨自練習的效果總是不一樣的。
二是,他如今是身體其實是以靈魂為核心借助力量凝成的實體,儘管看起來一模一樣,細胞和肌肉還是如同真實一般發揮作用,但到底並不是真正的肉身,所以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反應速度與實際出手速度保持一致,適應如今自身對於力量和速度的感知,不然麻煩就大了。
三是他要確定自己是否需要調整日輪刀,每一個人對自己的刀的要求都是不一樣的,並且根據戰鬥習慣和身體力量的變化,刀也需要相應的調整,畢竟真正的生死戰鬥,差之毫厘便相差千裡,加上之前鍛刀人的村落遭到了襲擊,所以他必須儘快確定刀顎、刀刃是否需要更改,是否要聯係匠人。
*
這天晚上,風間澈忙完之後,輕輕一躍,坐到了房頂之上,看著漫天星辰出神,沒過多久,炭治郎也坐到了他的身邊。
“晚上好,風間先生。”
“哦,是炭治郎啊,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呃……”炭治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您看出來了?”
“我說過不用對我說敬語的。”
“我……”炭治郎掙紮了一下,還是放棄了,他憋紅了臉搖了搖頭,“不行,我還是做不到,風間先生。”
風間澈輕笑了一聲,回到了之前的話題,“因為炭治郎真的不是很擅長隱瞞呢。”
他歎了口氣,“之前聽說耀哉大人有事情找你,之後你就去見了義勇師兄。”風間澈頓了頓,“義勇師兄的心結我大概知道一二,當年錆兔師兄為了保護大家差點……但一直以來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說完他笑了笑,“沒想到我竟然是另外一個嗎?”接著,他又不知道是喃喃自語還是說給誰聽,誇張地搓了搓胳膊,“我有什麼問題嘛,居然已經被耀哉大人列為和義勇師兄一個級彆了,好可怕!”
看著風間澈的即興顏藝,炭治郎額頭上滴下一滴冷汗,但是很快他又恢複了正常,“其實主公大人很關心您。”
他轉過頭,紅色的眼睛裡麵帶著最柔和的光,像是太陽,又像是星星,“我第一次見到您的時候,就覺得您身上有,嗯,高山一樣的味道。”
“哈?”
“很沉重,很堅實,卻又很遙遠。”炭治郎並沒有因為風間澈的沉默而停下,“我其實一直覺得澈先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會耐心地指點我,會替不死川先生向禰豆子道歉,會輕輕幫伊之助將踢掉的被子蓋好,會特地給蝶屋的孩子們帶禮物……”說著,他的神色越來越溫柔,就像他的聲音一樣。
風間澈覺得很奇怪,自己沒有善逸那樣的本領,為什麼會覺得這是可以用溫柔來定義的聲音。
“您其實,是有在認真的生活,不想留下遺憾吧。”
“想照顧好身邊的人,想努力創造美好的明天。”
“其實善逸也對我說過,‘雖然聲音最開始聽起來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讓人有點害怕,但是仔細聽過以後,就能夠感覺到,聲音的主人,是有在努力保護大家的人,是可以依靠的很棒的人。’”
風間澈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可我也就那個樣子吧,不溫柔,不包容,甚至不正派,就像是連綿大雨給人的感覺隻會是陰沉沉的一樣。”
“但是大雨過後的天空不僅很美,還會出現彩虹啊!”
炭治郎一把抓柱風間澈的手,很溫暖,也很用力,“澈先生才不是那樣的人!”
“您已經很棒了,已經做得很好了!”
“請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自己身上!”
“您是個溫柔的人,請不要這樣說自己!”
炭治郎幾乎是用吼的聲音將這幾句話講了出來,他看著呆愣愣的風間澈,後知後覺有些臉紅。
而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屋頂上早已經沒有了風間澈的身影。
“欸?欸!人呢?風間先生?!”
*
應該說有些東西不是一時半刻形成的,更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消除的。即便產屋敷耀哉與鱗瀧師父都曾經說過那樣的話,但是在聽到炭治郎那一番剖白之後,風間澈還是可恥的逃跑了。
他其實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異類。鬼殺隊中的柱,或許最開始是為了各種各樣的原因拿起了刀,但是一路走來,他們早已變成了可以為了保護素不相識之人就挺身而出的支柱。但是風間澈是不一樣的,他殺鬼隻有一個原因,那些鬼威脅到了他在意的人,僅此而已。
鬼舞辻無慘活著,傷害了風間澈想要保護的人,所以風間澈要殺了他。
沒有高尚的原因,沒有無私的信念。
風間澈清楚,他隻是一群英雄之中的俗人而已。
*
那天逃避之後,風間澈短暫地躲開了炭治郎,但後的事情也開始讓他無暇顧及那天的紊亂心緒了,因為風間澈和天音夫人商量了之後進行的消息放出的計劃有成效了。
無限城內——
“柱的行動軌跡有問題?”
“是的,之前猗窩座閣下發現柱雖然保持巡邏,但是出現次數減少,而且行動也在朝著某個方向偏移。”
鳴女彙報著最近得來的消息,“我用血鬼術試著探查了幾個地方,那個方向有一座宅邸,表麵上看起來十分普通,但有許多高階劍士重重守衛,甚至還有柱。那天我剛剛出現在附近,就被發現了蹤跡。”
無慘輕笑了出來,“恐怕產屋敷的蟲子就藏在那裡吧,還有什麼新的情報嗎?”
“童磨閣下報告,最近鬼殺隊似乎有在暗中搜集珍稀藥材,但是內容雜亂,倒更像是為了其中的某一兩味藥在打掩護。”
童磨的萬世極樂教雖然隻收女子,但是還是有不少男性信徒會幫他搜集消息,其中更是不乏富貴之流,雖然無慘並不喜歡童磨本人,也因為這一點,對他頗加以重。
無慘想起之前無意中借由手下看到的景象,心中不由一片激動。
“風間大人能夠回來真的太好了!”
“是不是就快了呢?”
“聽說蝴蝶小姐已經在為主公調理身體了,等到主公的身體可以接受風間大人準備的藥物之後,就可以隱蔽起來進行全麵治療了,到時候主公大人就可以完全康複了!”
“你們知不知道,風間大人其實不是失蹤回來,是在三途川轉了一圈,得到了幽冥的饋贈,所以才可以為主公延續壽命的。”
“真的嗎?”
“當然了,之前誰聽說過風間大人懂醫術啊。”
“也是,算了彆說了,這個鬼還沒完全化成灰呢。”
“沒關係的,反正已經砍下他的頭了。”
“不要議論了,如果讓柱們知道你們透露了關於主公的情況,哼哼!”
想到這裡,鬼舞辻無慘朝鳴女揮了揮手,轉瞬間,伴隨著三味弦的聲音,上弦一黑死牟,上弦二童磨,上弦三猗窩座都出現在了這座方向詭異相錯的無限城內。
而這三鬼卻也隻是安靜的跪伏在地麵,沒有半點動作或聲響。
鬼舞辻無慘用自己的血液讓他們變成了鬼,這種聯係可以讓無慘隨時察覺到手下的所思所想,同時,無慘手下的鬼,尤其是上弦這樣高階的鬼,也可以感受到無慘的一二情緒。
比如此刻的激動、興奮、高興,和已經蔓延的蓬勃殺意。
因此,哪怕是最不會看臉色和氣氛的童磨,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出聲討打。
鬼舞辻無慘看向了猗窩座,問道:“那個柱之前真的死了?”
無慘當然不是懷疑,畢竟他可以通過猗窩座的眼睛看到整個過程,他想得到的,不過是一個出自旁人口中的確認的答複而已。
猗窩座單膝跪地,“當初風間墜崖之後,我曾經感知過,那周圍確實沒有了任何活人的味道和聲音。”
“好啊,好啊!”無慘低低笑了出來,看向童磨,聲音滑膩而又冰冷,“你去辦一件事情。”體了,等到主公的身體可以接受風間大人準備的藥物之後,就可以隱蔽起來進行全麵治療了,到時候主公大人就可以完全康複了!”
“你們知不知道,風間大人其實不是失蹤回來,是在三途川轉了一圈,得到了幽冥的饋贈,所以才可以為主公延續壽命的。”
“真的嗎?”
“當然了,之前誰聽說過風間大人懂醫術啊。”
“也是,算了彆說了,這個鬼還沒完全化成灰呢。”
“沒關係的,反正已經砍下他的頭了。”
“不要議論了,如果讓柱們知道你們透露了關於主公的情況,哼哼!”
想到這裡,鬼舞辻無慘朝鳴女揮了揮手,轉瞬間,伴隨著三味弦的聲音,上弦一黑死牟,上弦二童磨,上弦三猗窩座都出現在了這座方向詭異相錯的無限城內。
而這三鬼卻也隻是安靜的跪伏在地麵,沒有半點動作或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