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法國隊之外,沒人知道他們說的是指什麼,因為到現在為止,法國隊之前麵對的對手也沒有一個能讓他們暴露到這種程度。
“我們所引以為傲的,不僅僅是,藝術網球啊。”
隻見埃德加掏出了一盒油彩,用手指沾了沾,隨後在喬納爾的臉上畫上了不知名的花紋。
紋路停止,喬納爾睜開雙眼的一刹那,他身上散發出了完全不同的氣息,整個人更加鋒利而又桀驁。
“喂,你是數據大師,那麼接下來試試我的數據如何!”
無論是觀眾還是場邊的日本隊選手,幾乎都沒辦法把這個張狂的少年和之前那個說幾句話就會害羞的男孩兒聯係起來。
喬納爾喊著柳“雞蛋頭”,開始一轉之前的球風,猛烈進攻。
觀看室內,三津穀皺了皺眉頭,開始向盯著他的眾人解釋,“那個塗料大概是一種催眠術,那位喬納爾真心尊敬並且信任埃德加,才會毫無顧忌,而埃德加的堪稱魔法一樣的催眠才能夠生效。”
乾推了推眼鏡,也有些擔憂,“之前比賽上,有關藝術網球的數據,蓮二就已經得到,相關誤差在第一場比賽中他也一定能修正,但是有關催眠的情報……”
三津穀點點頭,“不僅如此,當下意識產生了與彆的什麼人對戰的感覺,就會因此產生要重新獲取數據的念頭,除去數據方麵的麻煩之外,對於數據收集者本身的心理,也會產生壓力,這二人還真是棘手的對手啊。”
兩個數據型選手的對話大家無從插手,都在內心分析著目前的情況與比分,這時候,切原卻開口了,“可是前輩們會有辦法的吧?”
他握了握拳頭,“前輩們才不會這種就輕易打敗呢!”
幸村摸了摸孩子的頭發,眼中笑意溫柔,“我也相信他們兩個呢,立海大的軍師與支柱,沒那麼容易被打敗的。”
在法國隊爆出這樣一個計策之後,雙方你來我往,交鋒激烈,比分來到了4-3。
風間澈呼吸未亂,笑著看向柳,“蓮二,準備好了嗎?”
柳想到了之前休息時間風間澈湊近他說的那些,點了點頭。
喬納爾見此不屑的說道:“你們不會還想要收集我們的數據吧,不過,那可是徒勞的!”
埃德加也走到了喬納爾身後,“沒錯,我可以讓我的人偶塗上任何顏色,所以,你每次都要從零開始收集我們的數據,這種方法真的有用嗎?”
柳見狀笑了笑,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風間澈和他說過的話:選手的實力可能因為一些事情突然暴漲,比如領悟了什麼,但是,數據的世界是寬廣又是有序的,有永遠在變化波動的數據,同樣有遵守規律難以大幅度變化的數據。
他看向了對麵,神態自若,無論麵前的喬納爾怎樣變化,本質上都是喬納爾此人,即便球風與氣場發生變化,他的數據都是以身體素質所能達到的極限為準。
不管什麼樣的人格,本質上的實力是不會改變的,隻要將球路、回轉等方麵的統計數據融入其人格類型的數學模型之中,球的落點也並非無法預測。
而一旦對方的攻擊可以被納入模式、被發現規律,應對的方法也就自然而然出現了。
“我已經有你的數據了,不需要再多次收集了,更何況——”
柳微微笑著看向了風間澈,看向了這個他認識三年卻始終沒有收集到準確數據的隊友、同伴、朋友,“誰說我是在收集你們的數據呢?”
今天進場之前,三船教練就暗示過他們,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不要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資料。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風間澈並不主動使用招數,而同時,柳也知道,他們二人之間,自己的實力要遜於風間澈,所以他選擇了上前一步,掩護風間澈的數據,主動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這個策略一直到現在都很成功,但也因為這個策略,柳並不比清楚風間澈會展現出什麼區間之內的數據,所以他隻能現場收集。
想到這裡,柳的笑容擴大了一些,“能夠收集利用阿澈的數據製作模型,我可要把握好這個機會。”
“欸——”
風間澈拉長調子,“沒想到蓮二對我的數據這麼感興趣呢。”
“是啊,雖然我認為收集到的準確數據僅限於這場比賽的概率是989,但是……”說著,他看向了對麵的法國隊選手,“應對與二位的比賽,足夠的概率是100。”
說著,一道白光從風間澈身上溢出,將他與柳連接到了一起。
“這是……同調?”
“不,這是強製同調。”精於此道的仁王也走了出來,眯了眯眼睛,唇角揚起笑意,這樣的計劃,阿澈還真是厲害呢。
“為什麼風間要和柳強製同調呢?”
“砰!”
不等仁王解釋,比賽就已經將掩蓋的東西慢慢揭露出來了。柳揮拍上到網前,喬納爾也跟隨他準備動作準備切斷球路,但是防守的位置卻已經有人出現了。
“15-0!”
風間澈一個吊高球突破了對方的防線,成功得分。
“欸!好厲害!怎麼回事?是因為同調嗎?還有柳前輩說的模型是什麼啊?”
隨著切原的話語,一眾人都轉過去看向了笑容從容的幸村:“是操縱模型的構建。”
“那是什麼?”
幸村看向了旁邊出來看比賽的跡部等人,“就像之前三津穀前輩說的那樣,喬納爾此時的表現,是基於對埃德加的信任以及二人對於彼此的熟悉,那麼,我們為什麼不能同樣利用阿澈與蓮二之間的熟悉和信任構築足夠的鏈接,反過去對付他們呢?”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二慢慢明白了一些。
“等等,你的意思是?”乾也急急忙忙看向幸村,求證著自己的猜測。
幸村也點點頭,肯定了這一切,“阿澈本就從沒在任何一場比賽上展示出過自己的真實數據,第一盤的時候也基本上沒有展現實力,所以前幾場,他們在應對法國隊的同時,阿澈將自己可以表現出來的數據一點點交給蓮二,而蓮二則利用這個機會,將阿澈的數據整合計算,並與對麵的法國隊數據進行比較分析,構築出足以應對的數學模型。”
“之後再通過強製同調,將二人的思維共享,這樣阿澈與軍師的溝通出招就可以瞬時進行,puri。”仁王也跟著補充了一句。
“阿澈他啊,現在是心甘情願把自己變成了蓮二手裡可操縱的傀儡呢。”幸村驕傲而又讚佩地說著。
柳根據法國隊的數據以及行為模式構築出應對的模型,瞬時判斷並下達指令,強製同調充當了即刻傳達的橋梁,保證了二人計劃的進行,風間澈則將自己變成柳手中的武器,根據柳的需要和指示轉變攻擊方向,調整攻擊速度,提升攻擊力量,縱橫全場。
——隻要將你想要的效果,告訴我就好。
因為信任,柳在前一場心甘情願地放出自己的數據掩護風間澈,也因為信任,風間澈毫無怨言地將自己變成了柳手中的反擊機器,聽從他的指令。
這就是立海大的四巨頭之二,足夠的默契、難以切斷的信任、精準可靠的判斷分析,打造出了如今場上的最強反擊。
“砰!”
接下來的比賽,二人配合的成功充分向眾人證明了立海大隨便兩個人都可以組成雙打並不是一句玩笑話,伴隨著柳一記切球從風間澈身側飛過,無間的配合與出其不意,快速結束了這場比賽。“6-4!日本隊獲勝!”
“2-0!日本隊雙打一勝利!”
雙打二的比賽結束之後,兩方握手,這次喬納爾站到了柳的對麵,卸去了油彩的他又變得溫和靦腆了起來,重新戴上眼鏡,他看向柳,“雖然這次輸給了你,我也承認你的數據很厲害,但是,但是……”
他握緊了拳頭,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一樣,“我將來一定會證明我的數據不會比你差的!”
埃德加就站在喬納爾身後,以守護的姿勢看著他和柳對話,風間澈也走到了一邊,麵帶笑意旁觀著這兩人交流。
柳和喬納爾握了握手,拋開比賽的緊張,溫柔的本質再次顯現,他沒有任何狠話,隻朝著喬納爾露出了一個微笑,“相信你會有更大的成長的。”
風間澈看著對麵那個比他們大概小一點的孩子麵上未褪去的紅暈,一邊往回走一邊調侃著自己的隊友,“看來蓮二這一場比賽對彆人來說,意義還很重大呢。”
柳搖搖頭,沒有理會風間澈的惡趣味,隻是拉著他向前走,“單打三的比賽,就要開始了。”
單打三的比賽有些引人注意,關鍵一點就是那位國中生第一名貨真價實的王子。在這個情報被揭露之後,大部分人都關心這位普朗斯·盧多維克·夏魯達魯王子自幼在馬背上打網球,應該平衡力會比一般人更強之類的,但是像小金和赤也這樣的小孩子就很明顯故事看多了,追著問王子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是不是出入都有護衛很拉風之類的,被真田言語教訓不應該把關注重點放在這種事情上等等等等,好在真田還知道自己的後輩能教訓但是四天寶寺的孩子歸白石管,除了加固了一下自己黑麵神的稱號,也沒什麼附加效果。
不過,這位王子放到國中生裡麵是一位好手,可惜他遇到的是有一軍前十實力的高中生毛利壽三郎,一場6-3一場6-4,單打三的勝利就被日本隊收下了。
“四分之一決賽,法國隊vs日本隊,單打二比賽開始!”
“真田弦一郎對奧修瓦魯·多隆!”
主持人的介紹還沒結束,那位奧修瓦魯就激動地看向真田,“師傅”“師傅”地喊個不停,還特地跳起來和他揮手,風間澈和柳此時正在一旁擦汗,看到這樣一幕都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