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嘛,肯定你們家小的乾的,你瞅瞅那腳印,有出來的,沒進去的,哪個賊人能飛簷走壁。”
“你看看你家小子人上哪去了,準是他,沒跑了。”
“你再找找,除了兩隻雞還丟啥了,這小子打小心思都沒正道過。”
院外說著無心,院內聽著有意,唐浩嫂子邁著小碎步跑進西屋,翻箱倒櫃摸出一個紅布包,紅布包裡的錢還在,又來到堂屋,拿下掛在房梁上準備過年和拿回娘家的幾條魚。
又是一聲嚎啕大哭:“我滴個老天爺啊,這可讓我怎麼活,家裡頭預備的幾條魚都讓那兔崽子給偷了,讓我怎麼活啊,老天爺,你可長長眼吧,我對你們老唐家咋樣,良心呢,這人咋不長良心呢……”
……
家中甚是熱鬨,此時走在山腳小路上的唐浩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腳下一不注意,一出溜,摔了個屁股蹲。
也不知道老天爺子咋想的,讓他加入了重生大軍,家庭條件窮點沒關係,關鍵是這這貨的人品,人人喊打,說點實話都沒得人信,什麼屎盆子都能往他腦袋上扣,否則也不至於乾這偷雞摸狗的事。
晌午,嫂子也不做飯了,嚎也嚎累了,看熱鬨的人也散了。
嫂子盤腿坐在西屋的炕頭上,盯著大哥,小聲說道:“這家早晚被你那個弟弟給敗乾淨,你老是護著他,他念你點好沒,家裡頭啥條件,過年就那點東西,都拿去了,我也受夠了,這個家必須得分。”
“分家,你讓浩子上哪住去。”
“那我不管,今個這一出你也不是沒見著,一大家子大過年的吃食,讓他給偷了一半,這家要麼分,要麼我回娘家,我肚子裡的種沒爹。”
“那等等開了春暖和點行不,這天寒地凍的,你讓他上哪去。”
“你說的,開了春就跟爸媽說分家。”
“說說說,彆氣著咱兒子。”
……
唐浩來到縣城,站在菜市場門口,一身打著補丁的黑布衣裳,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都黑的發亮了,頭上一頂老頭帽的耳朵一隻翹著一隻吊著,兩隻手互相伸進袖子裡,踏著一雙笨重的大棉鞋,寒氣逼迫,他如所有人一樣雙手插在袖口裡,身上一前一後掛著兩個布袋子。
年根下,預備年貨的人還不少,菜市場裡走出來的人正對應了那句歌詞,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上還有個胖娃娃。
哼著小曲,唐浩走近菜市場裡,走了一圈,這問問那看看,就是不買,賣貨的看看他那一身打扮,也不管他,問了就回,不問當沒看見。
站在買雞的攤位前,攤位旁圍了一群人。
“我說大哥,你這雞咋賣的?”唐浩問了一嘴。
“兩塊二。“攤主也不知道誰問的,聽見個話音就回了一句。
唐浩見攤主沒理他,離開了菜市場。
果然縣裡的物價就是比農村高,農村一隻雞破天了也就兩塊錢,還得趕上好時候。
這個點,唐浩布袋子裡的雞已經醒了,唐浩來到一個距離菜市場稍遠的小區門口,把雞放出來,兩隻雞腳上拴上繩子,地上撒上玉米粒,那雞就在那啄著玉米粒,另一個布袋子敞開了口,露出裡麵的三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