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瓶啤酒跟我姐夫再喝點,爹,你把酒藏哪了?”張軍道。
“就知道喝,咱家生意都被人家拐跑了,你還有心思喝酒。”老張頭嘴上不滿,還是幫兒子找酒。
“誰啊,誰還敢跟咱搶生意?我找他說道說道。”張軍說道,這兩年隨著姐夫在附近幾個鎮子上做泥瓦匠,自認為見了點世麵,在村子裡算有點出息的,說話硬氣一點。
“老唐頭家那二小子唄。”老張頭找出啤酒,放在櫃台上。
“唐浩?浩子?那小子不是擱家裡混吃等死呢嘛,咋還乾起小賣部來了?”
“誰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現在把這幫子小兔崽子都忽悠道他那去了,咱家小賣部快開不下去了。”老張頭抱怨。
“他能成什麼大氣候,等著,我問問他怎麼個意思。”張軍道。
“你可彆跟他動手,那小子手黑,滾刀肉,癟犢子一個,跟他就沒理好講。”
“知道,打小一塊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他啥德行,跟咱家搶生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張軍拉拉軍綠色棉衣,擦擦腳上大姐給買的小皮鞋,派頭足。
唐浩就在不遠處和一幫小娃子鬨玩,張軍走近,故意乾咳一聲。
沒人理?
又一聲乾咳,猛的吸了一口涼氣,肺部一抽,連咳了好幾聲。
唐浩終於注意到了穿著人五人六的張軍。
“哎,這不是張軍嘛,聽你爹說你跟你姐夫上外頭做生意去了,啥時候回來的?”唐浩在記憶的角落裡找到這個人,似乎是挺久遠的事了。
張軍一隻腳斜跨的大老遠,就為了顯擺腳上那雙皮鞋:“啊,是跟我姐夫做點小生意,昨天晚上才回來的,太忙了走不開,咱倆有兩年沒見了吧。”
“哪有兩年,今年開春我上你家買醬油,咱倆還見著來著,那天你跟人家大姑娘相親,倆條大麻花辮,一個屁股得坐倆凳子,你忘了?”唐浩說道。
張軍是瞬間想起來去年剛開春的時候了,自己擱家相親相的好好的,就這個二流子嘴欠,人家姑娘就是胖一點,非說人家噸位大,有福相,往後張軍要是娶了人家姑娘,肯定生一窩小張軍,人家姑娘聽了這話臉色就不好看了,碰巧那姑娘腹中有團氣,放了屁,這個二流子當場是沒好意思笑,躲遠了笑的一裡地外都能聽得見,人家姑娘當場就待不下去了,這間親事作罷了。
這都是前宿主乾的好事。
不過張軍也慶幸沒娶那姑娘,現在心氣高了,對女人的要求也高了。
“那都過去的事了,聽說你現在開小賣部了?兄弟,你這生意做得有點不地道啊,都是一個村子裡住著,我們家開小賣部都好幾年了,你半道截胡,我爹讓我問問你,咋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