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則收住手腳,在地上找回自己的棉帽子,戴在頭上,一手插兜,一手指著張軍:“老子再看見你瑟,見你一回打你一回。”
唐浩說罷,瀟灑的離開人群了,按照記憶,不出兩分鐘,老爹就到了,老爹要是知道自己打架,準是拿著大掃帚滿大街的追自己打,然後老張頭舔著個臉出來做和事老,說什麼唐浩不懂事等等,一大堆屎盆子往唐浩身上扣,八百年前的事就又說回來了。
唐浩離開後,張軍在人群裡罵罵咧咧:“有種你彆跑,打不過老子就知道跑的孫子……”
罵了許久,有人幫他找回來一隻鞋:“快把鞋穿上,大冷天的彆凍感冒了。”
張軍想起自己的鞋,接過村民們遞過來的一隻鞋,邊尋找邊說:“幫我找找鞋,我鞋上哪去了。”
唐浩找到小六子,拿著張軍那隻鞋,塞在了張軍家茅坑的牆縫裡。
唐浩哪敢回家,老唐頭肯定在氣頭上了,找了個偏遠點的地頭,隆起火堆,烤烤棉衣棉鞋。
事情過了三四個小時,估摸著老唐頭的火氣沒那麼大了,唐浩才敢試探性的回家。
果不其然,一回家,和自己預想的一樣,老爹拿著大掃帚追著自己滿院子打,周圍鄰居看熱鬨。
村民:
“你這小子,幾天不惹事就皮癢癢。”
“長點心吧,大過年的你老子幫你賠禮道歉,老唐叔,那一雙皮鞋多少錢?”
“二十一塊錢呢,我一雙鞋才八塊錢。”
“那沒得法,浩子給人弄丟的,人家說啥價就是啥價。”
唐浩聽這話的意思,那個癟犢子張軍還訛了老爹二十一塊錢?他大爺的,背後來這一手。
被教訓的情況總是那麼的相似,先是被打一頓,再被全家人審訊,認錯道歉,保證不再犯,這事勉強算揭過去了。
可是唐浩表麵上認了錯,心裡還是不服氣,訛了自家二十一塊錢,這事不可能作罷,必須讓張軍那小子吐回來。
過年家家戶戶放鞭炮,好多戶人家長夜點燈,更有守歲的人一夜不睡。
唐建國又擔任起了看守唐浩的責任,上廁所都要盯著。
一晚上,唐浩一直惦記著張軍的事,輾轉反側睡不著,有種打仇不報非君子的感覺。
大年初一,唐浩沒用人喊,自己早早的起來,在家裡忙裡忙外,在老爹眼裡,就覺得是做錯了事在彌補,以前的唐浩也是這麼乾的,可就是不長心,記吃不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