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媽更氣了,對著二狗爹一頓說道:“你看看你,還熟人呢,跟你關係那好,咋賣給你一輛破洋車子的?”
唐浩插話:“你把人家當熟人,人家未必把你當熟人,這車子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是攢出來的,噴了新漆。”
二狗爹是個老實人,與唐建國性子差不多,嘴皮子不利索,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點手足無措:“都是認識的人,我咋好意思找人家退錢,這洋車子真有你們說的那麼不中用嘛?我覺的換個鏈子湊合湊合能騎。”
二狗媽快被氣瘋了,連話都不想跟二狗爹說了,快步回家去了,留下二狗爹一個人在人群中淩亂。
村民也都是好意,看兩口子吵架,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二狗爹推車走遠,人群散去,唐浩繼續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小日子過的甭提多舒坦,一會紮紮馬步,一會原地蹦蹦跳跳,多運動就不冷了。
唐浩在院子裡吃了兩個燒白薯的工夫,二狗爹走到唐浩家門口,猶豫要不要走進去。
“哥,你乾啥呢。”在村裡按照輩分,唐浩要叫二狗爹為哥,八竿子打不著那種關係。
二狗爹尷尬的走進門,看院子裡空空蕩蕩的隻有唐浩,先套近乎:“建國跟你爹沒擱家啊?”
“沒有,我哥跟嫂子去娘家了,我爹走親戚去了,我媽上劉嬸家串門去了,洋車子拿去修了?”唐浩問。
二狗爹深吸了一口氣,眼神看一眼唐浩,又躲開了,欲言又止的樣子。
唐浩不問,二狗爹無趣的開口:“浩子,你能不能幫哥個忙?”
“幫啥忙?”唐浩謹慎的問。
“這不嘛,就那洋車子的事,你嫂子非要我把洋車子退回去,騎都騎了兩回了,人家怎麼可能給我退。”
唐浩無語:“嫂子說的沒毛病啊,洋車子質量有問題,買來幾天不是這壞就是那壞,要是我,我還得讓他倒找我錢。”說到這,唐浩好像被套進去了:“洋車子的事,你找我幫啥忙?”
“你嫂子說你機靈,嘴皮子好事,讓你幫我去鎮子上說道說道,你哥我不會說話,嘴拴棉褲腰上了,打不出一個屁響來,你能不能陪哥去一趟,完事回來,讓你嫂子做點下酒菜,悶上兩大碗白米飯,咱哥倆喝點。”二狗爹道,實際上他是想讓唐浩發揮潑皮無賴的性子,幫他這個忙,甭管是誰,遇上刺頭有理沒理都不占理。
唐浩吧唧吧唧嘴,自從過年喝了兩口小酒,有日子沒嘗酒腥了:“我在家也沒旁的事,陪你去趟是可以,我可不敢保證能說個四五六出來。”
“陪我去趟就行。”二狗爹說道。
就這樣,唐浩把老媽喊回來,二狗爹借了一輛破舊的洋車子載著唐浩,唐浩做在後頭扶著二狗家壞掉的洋車子,倆人吭吭哧哧的趕去了鎮子上。
二狗爹買自行車的時候貪便宜,在一家小修理鋪買的自行車,人家既然敢做這個生意,肯定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二狗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在那跟店主說了一大通,倆人又是熟人,那店主開始還挺客氣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