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場破產了,現有一批低價毛衣清倉大處理了,吐血成本價,四塊錢一件,你買不了吃虧,你買不了上當,衣服全部成本價,衣場破產了,現有一批低價毛衣清倉大處理了,吐血成本價……”
攤主老賀在一旁聽的汗顏,廠家破產了他咋不知道。
誰都有占小便宜的心裡,村民聚攏過來。
一樣的套路,換了個詞,一個村至少能銷出去四五件,多則**件。
能說會道的人,到哪都餓不著。
蹬車有唐建國,推車有攤主老賀,唐浩就在三輪車上坐著,拿著個喇叭跟這個大姑娘講點黃段子,跟那個老大爺套兩句家常,衣服不知不覺的就賣掉了。
一天走了七八個村子,晌午飯仨人都是在村子小賣部買的方便麵泡在袋子裡吃的。
直到天色暗淡下來,仨人才回到縣城,結算了一下當天的成果。
唐浩拿著個小本子,圓珠筆在上頭劃來劃去,最後:“今天一共賣掉了八十六件衣服,一共收了三百四十四塊錢,減去一半的成本172,再減去咱上午吃的三袋方便麵一塊五,剩下的老賀咱倆平分,咱倆一人八十五塊二毛五。”唐浩算完,把本子遞給攤主老賀:“老賀,你算算。”
老賀不敢含糊,八十多塊錢就他而言,也是小半個月的收入呢。
許久,老賀:“沒錯,就是八十五塊二毛五。”
唐浩從布袋子裡把錢拿出來,一遝一遝的零碎票子,唐浩數兩遍,攤主老賀數兩遍,最後唐浩拿了八十五塊二。
眼見天已經黑了,攤主老賀本想請唐浩吃個飯,感謝一下他,被唐浩拒絕了,天色太晚,一天就兩趟回鎮子上的車,早五點二十,下午四點二十,眼下都六點多了,唐浩與唐建國回去要靠兩條腿走回去,倆人回去的晚,家裡人不可能不擔心。
回去的路上,看唐建國忙了一天,給了唐建國十塊錢的工錢,唐建國瞬間就不覺得累了,跟在唐浩屁股後頭追問個不停。
“浩子,你嘴皮子咋這麼利索,吆喝兩句就賣掉了。”唐建國好像什麼都了解了似的:“做小買賣就得吆喝著來,我趕集的時候就覺得吆喝的攤子比不吆喝的好賣。”
“嗯,吆喝不一定能吸引人,不吆喝一定吸引不了人來。”
“那為啥你吆喝就能賣這麼快,彆人吆喝就賣不了這麼多?”
“這是個秘密,不過你是我哥,我可以告訴你,彆告訴彆人。”唐浩小聲的說道。
“不告訴,告訴彆人,咱還咋賺錢。”
唐浩拍拍大哥的肩膀:“賣東西的不能光長一張嘴,也要有一雙識人的眼,你要知道對方需要什麼,對方正好需要,我還正好有,那我東西不就賣出去了嘛。”
“那你咋知道對方需要啥?”唐建國愣愣的問。
“抱小孩的婦女,有家庭負擔,一般這樣的人比較節省,舍得給男人買衣服,自己舍不得買新的,就給她推薦男人的衣服,年輕的女人買衣服,要麼是剛過門,要麼是還沒過門,買衣服沒負擔,推薦女裝,再誇兩句會心疼人,還連帶男人的一塊買了,這種大姑娘,花錢眼睛都不眨一下,男人買衣服,沒女人那麼心細,經濟適用就好,跟他們聊兩句,就知道家庭條件怎麼樣,家裡誰當家,經濟大權在誰手裡……”
總歸一句話,低價商品,不一定好,但一定好賣,買的人知道,賣的人知道,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