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晚歸,連續種了三天半,搶著土地乾透之前,把家裡的地種完了。自家的地種完,還不算,嫂子娘家弟弟在水泥廠上班,家裡兩個老的,地種不完,唐建國三班倒,還得抽出一天空閒時間給媳婦娘家種地。
春耕的地種完,唐浩回到家,顧不上布鞋底下厚厚的泥,屁股一沾炕頭,仰頭就躺下去了,切身感受到了舒服不如躺著這句話的深切奧秘。
在唐浩迷迷糊糊他要睡著的時候,老唐頭進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他們老張家也太欺負人了,西邊山腳下那塊本來是我年前刨的地,他還給種上了,種上就種上吧,也不說一聲,當誰都好欺負呢。”
老媽:“我咋不知道你往西邊山腳下刨了塊地。”
“就你們今天種棉花那塊地,想著我孫子落地這天兒都涼了,跟建國年前刨了塊地出來,想著給我孫子添件襖子。我今一瞧讓人給種上了,回來一打聽是老張頭那老小子,年輕的時候就蔫壞。”
唐浩躺在炕上,唐建國兩口子也從西屋出來了。
唐建國出了力,更不願意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人占了:“我找他們家說道說道去,這不明搶嘛。”
唐建國衝出了家,老唐頭給兒子助威,臨走前特意囑咐唐浩:“你小子老實擱家呆著,少摻和這事。”
本來唐浩還想去幫忙的,老爹這麼一說,樂得清閒了,本來累的都不想動,隻想躺著等晚飯,飽飽的肚子躺在熱乎乎的炕頭上美美的睡一覺。
老唐頭與唐建國這倆人出去小半個小時,就被對方敗退回來了,唐建國臉上還被撓的跟花臉貓一樣,衣服袖子都被扯開了線。
“這誰給你撓的?”大嫂心疼自己男人。
唐建國氣鼓鼓的:“張軍他姐唄,潑婦一個。”
唐浩從炕上盤腿坐起來,從衣兜裡掏出一把瓜子:“倆人去的,讓人給撓成這樣?”
“那女的上來就撓我,我一個大老爺們,我能把她咋樣,我躲著還說我吃她豆腐。”
老唐頭倒是囫圇個回來了,不過看樣子嘴上也沒落啥上風:“這家子都是一個德行,爹壞壞一窩。”
嫂子氣不過,擼起袖子大嚎:“當他張花花是個什麼好貨色呢,把我家男人撓成這樣……”
唐建國哪裡能讓媳婦去,肚子裡懷著他的種,不能有丁點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