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媽在堂屋做飯,張軍姐夫笑盈盈進門:“嬸子,老唐叔擱家的呢,我來瞅瞅老唐叔。”
唐浩從東屋出來,伸著脖兒朝院門口喊:“張軍他姐夫啊,咋,你丈人呢?”
“浩子,老一輩人那頭算,咱是小輩,哪有老輩給小輩道歉的,你說是不,都是一個村住著……”
張軍姐夫這是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解釋啊,唐浩擺擺手:“甭說那些個沒用的,啥小輩老輩的,我爹跟你老丈人是同輩,我要是想故意找你茬,你媳婦給我哥臉上撓的,現在還沒好全乎呢,讓我嫂子擱你臉上撓幾道?這些個都是說笑,我要是讓你給我蓋場子,我爹得多不痛快,人活一輩子,就圖一個痛快,你說是不是。”
張軍姐夫點頭:“這倒是,可我老丈人那脾氣……”張軍姐夫說不下去了。
唐浩搖搖頭:“兄弟,我老漢要知道我找你蓋場子,我也甭想乾了,收拾我收拾的一溜,我也打聽了,鎮子上蓋房子的好手都在你那,我老漢不同意,這事唯一的法子就是老張頭低個頭。”
唐老漢蔫不聲的過了一輩子,沒風光過,就是大隊開會,都是站在角落裡的那個,唐浩想著,老張頭是村裡老一輩人裡最體麵的,他要是朝老唐頭低個頭,就說明,老唐頭的地位已經不同往日了。
有時候,人活著,就為掙個名頭。
欲擒故縱把戲,老張頭也是倒黴的,招惹唐浩一次,讓唐浩咬住不撒口了。
這時候,老唐頭從院外走了進來,路過時看了一眼張軍的姐夫,連話都沒跟人說。
“浩子,給你找了三個人,一會擱家吃了飯就過來,沒事彆往家裡帶不三不四的人。”老唐頭說完,進屋了。
唐浩對著張軍姐夫聳聳肩,朝著屋裡喊:“謝了,爹。”
張軍姐夫又拎著東西回了老丈人家裡,千防萬防,還讓老張頭撞了個正著。
“你拿我小賣部的罐頭乾啥去了,是不是給村西頭那老不死的送東西了?”
又是一場無硝煙的內戰。
唐浩那邊,吃了早飯,老爹給找了三個中年人,一人肩上挑著一把鐵鍬,唐浩把自己買回來的鐵絲從牛棚裡拖出來。
“叔們,活計挺簡單的,就是圍著我那兩座山打樁圍鐵絲網,錢數我爹都跟你們說了,乾完活拿錢。”唐浩沒有選擇按天給錢,按天給錢,隻會延長工期,倒不如一口價來的乾脆。
唐浩與這三個中年人,一起去山腳下乾活,做出個模樣來,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方式做。
唐浩也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鎮子上蓋房的隊伍還是挺多的,這麼多天下來,唐浩見了有三四個,一直在權衡該用誰好。
張軍的姐夫隻是唐浩的一個選擇,還是排在最後麵的選擇,尤其是聽說已經有人與唐浩搭上線了,張軍那頭就更急了,他可不想錯過這單生意,在老丈人麵前行不通,就從媳婦與張軍下手,老張頭就是再倔,兒子閨女求到麵前,還能不幫?
張軍姐姐就是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脾氣雖然潑辣,但一顆心是全鋪在家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