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就進入了雨季,北方的雨季,大家都懂的,一個月一兩場雨算是及時雨,如果碰上旱季,秧苗成活階段就要繼續挑水澆一次秧苗。
這樣長出來的紅薯又大又甜,好的紅薯水分適中,切開個切口,隻會冒出一層白色的嫩漿,如果汁水淌出來,說明澆水澆多了,這樣時煮熟烤熟的紅薯,甜度不夠。
唐浩望著漫山遍野的田地,每家田地裡莊稼漲勢都很好,微風拂過,隨風擺動,葉片碰撞的稀稀拉拉的聲響,一切如此的真實。
“晚上咱也來喝點小米粥,掰幾個棒子回去煮煮(玉米),湊合湊合吃一頓。”老唐頭邊鋤草邊說。
小米粥,嗬嗬,早上熬的小米粥,放在冰櫃裡冰著。
“爹,咱倆可以去養豬場湊一頓。”唐浩提議。
“那像什麼話,人家也忙了一天,還得給你做飯。”
一隻拇指大的螞蚱跳上唐浩的鋤頭,唐浩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一手穩定住鋤頭,一手彎曲。
猛地一發力,將螞蚱攥在手裡。
如果攥不住,疼的就是唐浩了,螞蚱彈跳的後腿上有一排倒勾,皮膚被這東西勾住,螞蚱一發力,輕輕鬆鬆帶出血。
唐浩熟練的揪掉翅膀,幾條腿,塞到兜裡。
老唐頭見狀,指著東邊的山溝:“山上螞蚱一堆,你要逮螞蚱,得上那邊的山溝,螞蚱窩都在那。”
唐浩放鋤頭,朝著山溝走去。
腳下一個不注意,摔了個趔趄。
老唐頭搖搖頭:“莊稼漢咋生出個城裡人,走個道都能摔個狗啃泥。”
山溝裡,正如老唐頭所說,走幾步就能驚動一隻螞蚱,唐浩隨手折了跟樹枝,打在草上,不斷的有螞蚱跳出,最小的指甲蓋那麼大,最大的大拇指那麼大。
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人類,隻要能吃的,都能想方設法的吃到嘴裡。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從溝的這頭,跑到溝的那頭,衣兜裡大大小小裝了三十隻螞蚱,唐浩看看螞蚱能湊夠一盤,回去下點小酒。
正要與老唐頭彙合,溝子中的草晃了晃,不是風吹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下麵。
兔子,野山雞?
唐浩拿著小棍,貪婪的剝開草葉,一條土黃色的蛇落在唐浩的視網膜身上,等唐浩意識到的時候,那條蛇已經在朝唐浩手中的棍子出擊,一口咬住了唐浩的棍子。
唐浩全身一哆嗦,丟下棍子,逃似的跑到自家地頭上,想了各種動物,唯獨沒想到蛇。
“咋了?看見長蟲了?”老唐頭壞笑。
唐浩重重點點頭,拿起放在田埂上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被太陽曬過的水,那種混著塑料瓶的味道,真是……無法用語言言表。
“這山上咋還有長蟲。”唐浩說完就覺得自己智商一百八十度直線下降。
“嘿嘿,山上沒長蟲才不正常,這山上,老鼠,長蟲,兔子野雞,啥沒有,剛上山我還瞧見了一條青色的長蟲。”老唐頭話說到這,好像想起了什麼,嘴上吸了一聲:“說起長蟲我想起來一回事,老宅基地扒房子,扒出一條帶紅點的蛇。”
“家蛇?”唐浩反問,農村有一種說法,如果在家裡發現一條蛇,那就是家蛇,能給人帶來福氣的蛇,如果打死了這條蛇,家裡會有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