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賀會心的笑了笑,沒在言語,算是默認了。
唐浩深吸了一口雨後濕潤的空氣,年輕的感覺真好,人一輩子隻能年輕一次,這是一個不計後果的年紀,這是一個所有失敗都可以重來的年紀。
到了老賀這個歲數,有家有口,一大家子人都指望著他一個人,他的失敗意味著全家喝西北風,每一個人都是有野心的,而這種野心年輕時不及時釋放,等到年歲越來越大,牽絆隻會越來越多。
雨勢小了,張文龍當時沒有急著回家,不知道從哪裡翻找出來的格子衫,斜挎著一個公文包,頭發淩亂的頂在頭頂,彆看這個造型有點邋遢,在這個年代可是帥的不行,不少大姑娘小媳婦都很吃這一套。
“唐老板,我得去步行街那頭看一看,這麼大的雨,彆是都泡了。”張文龍擔心道。
“我跟你一起去。”唐浩沒有像張文龍那麼臭美,腳踩著一雙黑色雨靴,身上穿著雨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服裝部正是缺人的時候,唐浩可不能病了。
這個時候出車的人也比較少,唐浩與張文龍隻能步行去步行街,又因為城市裡的排水係統很不好,深一腳淺一腳的緩慢行動。
終於到了步行街,看著土路上彌漫的積水,張文龍是急壞了。
“我想著這地勢高,雨水不能灌進去呢,這咋還給泡了?”張文龍說道,趕忙收起了傘,趟著泥水,從屋裡往外排積水。
唐浩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雨水,剛好沒過店內一厘米,到時候再花些錢補補漆。
這有些店鋪進了水,有些店鋪沒有進水,折損率在一半,打掃起來也很方便,兩個人忙活幾個小時,也就差不多了。
唐浩和張文龍忙活完已經到了深夜,臨走前,唐浩特一瞥見了劉懷遠的店鋪,劉懷遠的店鋪在巷子的一側,正處於低窪地勢。
“劉懷遠那麼一個聰明的人,總是能算計到彆人,不可能算計不到自己的鋪子被淹了。”唐浩嘀咕著。
張文龍伸著脖子,朝著店裡麵望了望:“這淹的比咱們狠。”
“劉懷遠家的電話是什麼來著?”唐浩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公文包,因為不是辦公,他並沒有拿包。
“唐老板,我有。”張文龍從自己的斜挎包裡拿出了一遝的名片,在眾多名片裡尋找,找出了劉懷遠公司的電話。
不過這個時候甭說是小區裡沒電,整個南成市都沒有電,電路還在檢修中。
未經他人允許,唐浩也不能私自打開彆人店鋪的門,本想幫忙的他,隻好作罷。
張文龍與唐浩分開之後,就下班回家去了。
唐浩走在路上,想著劉懷遠的那幾家店鋪,覺得自己有些不地道,這就好比一碗米飯,雖然不是自己的,但是眼睜睜的看著它掉在地上,還是覺得有些心疼,若是不知道那幾家店鋪是劉懷遠的,自己就當不知道,在沒有撕破臉的情況下,周圍的同行都認為唐浩和劉懷遠有些交情,這時候明知道劉懷遠的店鋪被淹了,而不告訴他,就是自己的德行有失,這車要換在劉懷遠身上,高興之餘,也會通知唐浩做做表麵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