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康熙三十五年,包衣們遠沒有經過康雍乾三代經營後的根深蒂固。烏雅氏的種種行為早已在康熙心中種下了一根刺,大清用兵之際,身為錢袋子之一的“鹽務”竟然被爆出有問題,他不急才怪。
其實瓜爾佳氏也沒多做什麼,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多做多錯畫龍點睛才是上策。鹽務問題曆代都是爛攤子,誰都算不清楚。問題是包衣們同太監們有相似之處,身份的低微反倒讓他們對富貴有種彆樣的渴求。爺是包衣如何,還不比八旗親貴銀子多?
江南是漢人聚居之地,有些個漢大臣還是很有風骨的。國之蛀蟲合該除去,而且他們心中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皇帝的奴才出了這麼大紕漏,真是打臉。
的確打臉,而且西北不安靜,江南不能這時候鬨起來。為了平息文人的憤怒,也為了發下自己心中的火,康熙這次分外嚴厲。
乾清宮中一道道的折子發出去,阿哥所中笑怡也得知了額娘的動靜。默默地合計了下,額娘此事做的極為隱秘。再說如今阿瑪不在京裡,誰會想到這事是烏拉那拉府挑頭的。
“我這兩日,總是有些心慌。”
淑瑩是來恭喜笑怡的,廷芳頭三個月不穩,榮妃特意囑咐她不用去鐘粹宮請安。因著這事,她也過上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此次她隻是派了身邊最得力的丫鬟,親自送來了豐厚的賀禮。笑怡也理解,不給婆婆請安,整日同妯娌串門也不是個事兒。是以現在,她身邊陪著的隻有淑瑩一個人。
“你現在有孕了,這事本不該再麻煩你的。”
笑怡想起前幾日那個夢,這幾天被烏雅氏鬨得,她一直在安心養胎,也沒往深處想。但現在她突然記起,前世這次出征也有人受傷。
而受傷的,似乎正是五阿哥?
抓起欲言又止的淑瑩的手,上輩子就是因為看到傷痕時淑瑩異常吃驚和不可置信,五阿哥才徹底對她冷淡下來的,好看的:。他也不仔細想想,如果不是真的關心他,誰會有那般的不可置信和難過?
“你不知道,我這兩日一直在做夢,而且白天醒著也心慌。西北那片刀劍無眼的,萬一……”
“前幾日我做夢也夢到,我們爺被流矢傷到了。”
“啊,這可如何是好?”
“主子,前麵傳過來消息。”
烏嬤嬤看五福晉在這,有些欲言又止。笑怡猜到大概是西北的戰報到了,該來的總會來的。
“嬤嬤有話直說。”
“主子,是五阿哥被流矢傷到了臉。所幸當時四爺在身邊,抓住了箭支,所以傷的不是很重,不過四爺的手倒是傷著了。”
前半句讓淑瑩有些崩潰,聽完後半句後她滿臉慶幸,又有些愧疚的看著笑怡。
“嬤嬤,那四爺的手究竟如何了?”
“主子,這個當真不太清楚。”
淑瑩滿麵焦急,笑怡卻心中有數,傷勢應該不是太重。雖然四爺好強,但也不是硬逞強的人。若是真的傷的嚴重,早就隨著運送補給的隊伍回來了。
“五阿哥出了事,想必宜妃娘娘非常擔心。淑瑩,現在咱們亂不得。”
笑怡又說了好些話,四爺救了五阿哥,那五阿哥必然會乘著這份情。自己與淑瑩以前雖然有過齟齬,但人總得往前看。在這宮中生活,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陌生人要好得多。
一番話下來,淑瑩感動的無以複加,就差當眾掏心掏肺了。
“都是自家姐妹,說這些做什麼。五阿哥不在宮裡,九阿哥還小,宜妃娘娘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你可不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