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他生氣了(1 / 2)

李寒山正要將另一匹馬的眼睛也給蒙上,江肅匆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蹙眉道:“你不要胡鬨了。”

李寒山一本嚴肅,道:“我沒有胡鬨。”

既然江肅覺得這馬兒能看見他們親熱,而覺得萬分不好意思,那他將馬兒的眼睛蒙上不就好了?這又不算是什麼大事。

更何況,李寒山覺得,江肅果然還是正道中人,雖然口齒伶俐,偶爾行事也有些超脫武林正道,卻畢竟沒有邪道中人放得那麼開,其餘不談,李寒山可知道邪道不少人最好馬上行事,覺得馬兒顛簸便有無限樂趣,反正馬兒不是人,也不知道人在做些什麼,甚至就算馬兒是人,他們可能也不太在意。

那時候李寒山一心向劍,實在不明白那些人究竟為何要如此去做,可如今不一樣了,他漸漸開始領悟那些人的想法,馬兒又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當著馬兒的麵——又怎麼了!

隻不過既然江肅不喜歡,他還是得照顧江肅的感受。

李寒山認真同江肅解釋,道:“蒙住眼睛它們就看不見了。”

江肅急中生智,道:“可它們聽得見啊。”

李寒山:“……”

江肅咳嗽一聲,道:“這樣不好。”

他想李寒山總沒有用來堵馬耳朵的東西,他如此一說,李寒山或許便會停下他的魔教行徑,而李寒山果真也一怔,小聲嘟囔,道:“馬又聽不懂人話。”

江肅:“……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於是李寒山思索片刻,道:“馬兒留在此處,也不可能會丟。”

江肅心生警惕:“……你想做什麼?”

李寒山誠懇發言:“那我們走遠一些,它們就看不到也聽不到了啊。”

江肅:“……”

江肅從未想過,他一貫覺得堪稱是老實憨厚的魔教異類李寒山,竟然也有同他鬥智鬥勇,甚至還令他覺得頗有道理的那一天,這感覺……倒真不愧是某棠文學之中的角色。

為了那麼點事,他簡直可以讓自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可江肅仍是不太接受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他

覺得林中臟亂,想想便讓人覺得不舒服,而李寒山目光誠摯,江肅沉默片刻,也隻能勉強開口,道:“你可知這天地之中,萬物有靈。”

李寒山:“……”

江肅:“天地山靈,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你我。”

李寒山:“可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麼。”

江肅:“你怎麼知道他們不知道呢?”

李寒山:“……”

李寒山皺了皺眉,不再多話,甚至將那馬兒蒙眼的東西取了下來,默默走到一旁,開始為他們今夜露宿野外準備柴火食物。

江肅看得出來,李寒山好像有些不開心了。

他應當並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委屈,而他也的確實在擅長這種雖然我委屈但我就是不說的戲碼,他最懂得戳中江肅的軟肋,可若江肅始終堅持,他顯然也毫無辦法,隻得拿著樹枝,坐到柴火邊上去悶聲不坑地生火,而江肅明明沒有做錯,可一看李寒山的眼神……他便忍不住心懷愧疚,隻好移開目光,也不主動去與李寒山說話。

可不想他卻是如此反應,看著他的模樣,李寒山便越發覺得,江肅生氣了,自可能是做錯了。

仔細想來,他好像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以往無論他做什麼事,江肅都不曾同他置過氣,哪怕是他身中情蠱,對江肅有所冒犯,江肅責備的也是下蠱的人,而不是他。

李寒山根本無法想象江肅會同他生氣,他想起以往教中一些人同他的抱怨,說的總是人若戀愛之後,便會變得有些同往日不同,不再那麼理智,似乎也更容易生氣,而他覺得這一切在江肅身上的確像是有了完美的體現,此時此刻的江肅,令他有些止不住的驚慌害怕。

李寒山不由有些慌亂無措,更不敢主動同江肅說話,二人便一直沉默不言,一直待到兩人休息時,他才鼓起了一些膽子,小心翼翼挪到了靠在樹下的江肅身邊去。

他不敢有更進一步的舉動,隻是挨著江肅,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輕輕攬住了江肅的腰。

江肅心中登時一陣緊張。

荒山野嶺,深更半夜,李寒山突然伸手來摸他的腰

,這是想做什麼?這還能是做什麼!

年輕人可正是食髓知味的時候,這不就是居心不軌嗎!

不行,他不能心軟,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李寒山得逞!

想到此處,江肅不由繃緊腰背,轉頭瞪了李寒山一眼,正對上李寒山委屈不已的目光,他便覺得這道理或許是講不了了,乾脆伸出手,將李寒山攬在他腰上的手拍離。

“好好休息。”江肅強調說道,“不要胡鬨。”

李寒山:“……”

李寒山真的慌了。

他不希望看見江肅生氣,可是……他要怎麼做,才能讓江肅原諒他呢?

李寒山非常苦惱。

他畢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幾乎一夜未眠,輾轉反側,而江肅乾脆離他越來越遠,甚至挪到了另一棵樹下去休息,李寒山開始不知所措,他覺得果然是自這幾日說得太多了,而他又不善言辭,不小心便出了錯,那麼若他要挽回眼下的情況……至少今後幾日,他應當說得少一些。

除此之外,李寒山覺得,自最好儘量保持一些與江肅的距離,就算想與江肅親熱,也得等到江肅恢複心情之後再說。

李寒山打定主意,翌日清晨,二人起身洗漱,而身為一個身心健康正常的年輕人,他果不其然起了某些反應,可他還記得自昨日下定的決心,他不能再讓江肅不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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