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靈犀山(2 / 2)

隻是他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那係統統共隻留

給他十五天的時間,趕回師門用了十日,前往不勝天又用了兩日,隻剩下三天,他根本不知道李寒山來不來得及另尋一條路趕到此處。

可他相信李寒山。

他相信山石相隔,卻難阻二人相通心意。

他相信李寒山同他一般滿心擔憂,必然會以最快速度趕來此處,他便攙著身邊傷者,走出那小道,便見他們已到了靈犀山下。

幾名傷者中有人傷勢過重,不宜繼續前行,江肅想留在此處等候李寒山,決定留下來照顧傷者,盛鶴臣卻執意要早些前往不勝天。

他覺得傷重不過幾人,輕傷者倒也可以照顧他們,而不勝天已在眼前,不若早些將密室打開看一看江湖眾人皆向往的不勝天究竟是什麼模樣。

江肅直接挑眉反問他:“眾人還未到齊,盛盟主難道是想獨吞不勝天內的東西?”

盛鶴臣:“……”

他無法反駁,隻能耐著性子坐下,卻坐立難安,而盛鶴臣先前在正道中的名聲著實不錯,那些正道中人雖受了傷,此刻竟還記得反駁幾句,道:“江少俠,盛盟主不是這種人。”

江肅微微挑眉,並不接話。

他扶這幾人到安全處,之後雖有輕微地動,卻已無先前那般激烈的震動了,江肅為這幾人稍稍處理了傷口,待一切妥當,他再看時間,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而傷者身體虛弱,他最好能生個火,先將他們安置下來再說。

那幾人心懷愧疚,覺得是他們拖累了江肅和盛鶴臣進不勝天的進度,不由便道:“江少俠,是我們拖了後腿,你們不必管我們——”

江肅:“當然要管!”

盛鶴臣:“……”

江肅理直氣壯:“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你們受了傷,我怎麼能視而不見?”

可這隻是一方麵。

他知道這幾人的傷,其實並沒有嚴重到需要專人照顧的地步,他隻是想拖些時間,等候李寒山過來。

其實江肅也想過,若此刻他便動身,從其他路離開靈犀山,或許正好便能碰見趕來此處的李寒山,可他的時間已不多了,而進靈犀山的路又有許多條,若是在此處錯過,係統的倒計時又已結束…

…他反而是得不償失。

再說了,盛鶴臣這人,完全就是個不穩定因素,江肅知道盛鶴臣近期之內必然會對他動手,他必須先將盛鶴臣除掉。

而江肅自己是最清楚的,對付一個人要從弱點下手,盛鶴臣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而他自認弱點不多,隻要李寒山不在這裡,他的軟肋不在此處,他就可以放心對付盛鶴臣。

如此說來,此刻他的最佳選擇,就是拖在靈犀山內等候。

一旁盛鶴臣忽而輕哼一聲,忽而開口,道:“既然有人受傷,我們不如先返回武林盟吧。”

他想,好不容易得來一個江肅與李寒山分離的機會,而江肅看似魂不守舍,此時行事難免要有錯漏,那麼就在此處,他一定要立即將藥喂給江肅吃了。

可江肅看他一眼,道:“靈犀山內沒有留武林盟守衛嗎?”

盛鶴臣一怔,答:“有。”

“那不如先將人托付給他們。”江肅道,“一切等同他們會了麵後再說。”

……

可等到幾人尋到武林盟留在此處的靈犀山守衛,方覺得事情反倒是更麻煩了。

那些武林盟守衛的武功也不算太高,而今不少人受了傷,正焦頭爛額,恰好見江肅與盛鶴臣出現,那幾乎便如同是看見了天降救星。

江肅又忙於幫助這些人處理傷患,盛鶴臣不好在一旁看著,隻得跟著幫忙,可等一切事了,天色已晚,這一天就這麼莫名過去了。

江肅拖了一個白日,他鬆了口氣,尋了處地方閉目歇息,可到了第二日清晨,他尚且還在閉目養神之時,隱隱約約聽見盛鶴臣同人說話,等他睜開眼,便見盛鶴臣拉著武林盟守衛吩咐,似乎是要讓他們先帶人撤離此處,返回武林盟。

江肅知道盛鶴臣在打什麼算盤。

若是不將這些人支走,他又怎麼能能對江肅下手呢?可這恰好也正中了江肅下懷——若是不將這些人支走,他又如何能對付盛鶴臣?

他安心閉眼再休息了一會兒,聽聞那些人鬨哄哄撤離,等四周安靜,他也未曾睜眼,隻是一動不動躺著,等聽聞盛鶴臣的腳步到他身邊,那氣息小心翼翼

,不像是要做什麼好事,江肅遲疑片刻,乾脆還裝著閉目未醒,想看一看盛鶴臣究竟要做什麼。

而後他覺察盛鶴臣靠近他身邊,輕聲喚他起身,而後低聲輕語,卻頗為曖昧般道:“肅兒,此處隻剩下你我二人了。”

江肅方微微睜眼,盛鶴臣卻已極為迅速伸手去江肅的脈門,另一手中似乎握了個藥瓶,江肅不由挑眉,覺得這畫麵……還真是有些眼熟。

好在江肅早有防備,一下避過,正要反製住盛鶴臣,可盛鶴臣好似知道他接下來要如何出招一般,匆匆避閃而過,一麵笑道:“肅兒,你的武功,我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他當然很熟悉江肅的武功。

止水劍派是江湖上的大門派,每年江湖比試他都能看見一些,更不用說早些年他自詡江肅好友,同江肅比試過許多次,而他認真鑽研過江肅的劍法,對江肅的劍法極為熟悉,他自認可以大致猜出江肅下一招是什麼,因而哪怕他的武功略不如江肅,同江肅比試時,他也可以出奇製勝。

更不用說,他的武功,並沒有他所顯露出來那麼差。

他好似自學了什麼奇怪的功法,江肅從不曾見過這樣的招式,對上手時,他難免便有些吃虧,而盛鶴臣偏偏又能猜出他的劍路,這更讓他有些為難了。

可江肅知道,盛鶴臣所熟知的,隻有他的劍法。

江肅冷冰冰道:“那你見過這個嗎?”

盛鶴臣輕笑,道:“若你說的是魔教的武功,我也很熟——”

話音未落,他未見江肅拔劍,隻覺二人交鋒,江肅不知如何便已經按住了他的胳膊,再反手一擒,連盛鶴臣的脈門他都懶得去扣,他直接卸了盛鶴臣的胳膊,再一把接住了盛鶴臣手中的藥瓶。

劇痛之下,盛鶴臣想要依著江肅用劍的習慣躲避,可江肅的招式卻與他所想的大不相同,他被江肅扼著脖頸,抵在樹乾之上,難以動彈,也極為愕然,不明白自己與江肅之間的差距,怎麼可能會這麼大。

“這是溫青庭的劍法。”江肅挑眉,道,“我師祖雖然為人略次了一些,可劍道之上,他的確是個天才。”

盛鶴

臣艱難開口,道:“江肅,我是武林盟主,若你……若你在此處殺了我……”

“誰說我要殺你了?”江肅以拇指彈開藥瓶木塞,微微同盛鶴臣一笑,“盛盟主,你看,此處隻剩下你我二人了。”

盛鶴臣:“……”

他竭力掙紮,江肅卻仍是卡著他的脖頸,一把將那藥塞進了他嘴裡。

偏偏這藥入嘴即化,他吐也吐不出來,而江肅將他一把丟在地上,眨一眨眼,道:“盛盟主,今日之事,我想你應當也不能說出去。”

畢竟這藥是盛鶴臣自己帶來的,若是外泄,外人便要知道盛鶴臣想要對江肅下毒,盛鶴臣斷然不可能將此事外傳,而盛鶴臣咳嗽幾聲,見無法將那藥吐出,也隻能捂著嘴哈哈大笑,道:“江肅,你可知道你喂我的是什麼東西?”

江肅微微一怔。

這可是某棠文學,那難道不是春/藥?

“這是我從了然門哪來的斷情丹。”盛鶴臣道,“服者無情無欲,而無情無欲之人,便是沒有弱點的人,你反倒是喂給了我,那從今往後,你便再也不可能尋到我的弱——”

他忽而呼吸一滯,也許是藥效生效,他痛苦難言,江肅皺著眉看他,待盛鶴臣好似緩過神來了,他方才開口,道:“你先起來。”

盛鶴臣滿額冷汗,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江肅挑眉拔劍,將劍尖指著盛鶴臣,道:“無情無欲又能如何?你贏不了我,我又為何要知道你的弱點?”

盛鶴臣仍舊癱軟在地上,甚至換了個躺著更舒服的姿勢,仍是一動不動。

江肅終於覺得有些不對。

“你先起來。”江肅說道,“站到那邊去。”

盛鶴臣終於軟綿綿抬起頭,耷拉著眼皮無力看了江肅一眼。

“不要,好累,不想動。”盛鶴臣有氣無力道,“做人沒意思,人間不值得,我隻想好好躺著。”

江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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