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介意自己填進去做這個實驗,看看“入夢”之後會發生什麼。
羅南確定,他已經與那個既存的架構,實現了乾涉擾動,以至於他之前散布在那裡的“火神蟻”,以及附著其上的“齧空菌”發生了騷動,“火山區”那邊又有輕微地震產生。
這是物質層麵上的影響,至於精神領域,羅南已經嘗試以身入局來著。
不多時,他確實隱約進入了一個似夢似醒的狀態,身體好像穿過了“動態時空地圖”的虛緲漣漪,趨近“火山區”地下七十公裡的“時空瘢痕”,又不確定這是否真實。
羅南沒有細究,而是遵循這種感受,繼續“深入”……他似乎真的穿過了“時空瘢痕”那個節點,往“後方”滲過去。這一刻,他的自我感知變模糊了,隻隱約感覺到,某些特殊的記憶,如氣泡般上浮,又砰然炸裂,混淆在一處。
他仿佛進入了一個高溫灼熱的甬道,踉踉蹌蹌向前,卻不辨具體方位。
耳畔持續不斷地傳來詭異的撞擊聲,好像夜間忘了關窗,大風吹動窗簾,劈啪作響,
他前方也吹過了微微的涼風,在悶熱的甬道裡顯得格外清晰且清涼。
但……也僅此而已。
或許正是這股涼風,讓羅南神智快速回歸理性,他很快明悟:這樣的場景,其實是那位曾經從深藍世界逃出來的“真·靈魂教團”成員“尼奧”殘留的記憶,以及靳師傅,亦即“金不換”有關夢境信息的綜合。
羅南不介意觸動這些記憶,麵對當下虛實邊界模糊的架構,它們是很好的“引子”。
可是……好像還不夠。
那條“高溫甬道”仍隻是在虛無記憶層麵弄影,並沒有嵌入真實的物質層麵,“標識”預設在此的架構,並沒有完全啟動,一邊火熱,一邊冰冷。
無論他怎樣刺激,都是如此。
好像中間有一層無形的隔板,封住了他以“大通意”駕馭的大君層級的力量。
羅南很快想到,當時“寄魂”在費槿身上的紹塞多,曾說過“窗口期”這個詞兒,如今“時空瘢痕”周邊的“齧空菌”,不就是想探測“窗口期”而安排的麼?
如今似乎“窗口期”已過,下次……唔,當時那個自稱“專業人士”的可憐蟲,好像叫德朗的,說下一次周期信號,要相隔好幾個月。
就這樣等下去?
羅南皺了皺眉。
都說“利刃在手,殺心自起”,如今他從“朽骨星”處借來了大君層級力量,又以“完美體”模擬的“役魔向”外骨骼承載、“大通意”駕馭,可以說是個人實力的巔峰,又已經通過“動態時空地圖”及其“標識”,到了這一步……
也許,可以來個硬的?
都這種時候了,羅南沒有猶豫,緊接著就增強了“大通意”的表達。對應的力量穿透“動態時空地圖”的虛緲漣漪,直抵“火山區”。
這一刻,“本地時空”倒是一個哆嗦,淵區極域的動蕩明顯加強,可羅南的感應重心卻偏移了,不知為何,他的意識自然而然進入到一個複雜又單調的多層幕布結構中,進入到那個已經很熟悉的“開發者模式”中。
隻是這一刻,正常情況下無窮儘的漫天飛舞的雜亂幕布長條,一幅幅、一根根垂落下來,自發拚接粘連,遮擋在羅南眼前。好像是在一個無風的夜晚,厚重帷幕邊角垂落,厚重且安靜,維護著人們脆弱的美夢。
這一刻,那夢境般的虛無“通道”也徹底安靜了下來,隻有炙烤、悶熱和死寂,什麼“撞擊”“涼風”之類的元素,都被抹除乾淨。
羅南不驚反喜:有變化!
這樣的變化,或許才是“非窗口期”的真實的反應。
當此明悟成形,他所感知的“夢境”和“開發者模式”兩樣世界,瞬間完成了重疊,就好像是圖層的覆蓋,缺乏現實邏輯,卻很夢境:
一個高溫通道,還有眼前隔擋住他視野和去路的厚重帷幕。
是的,他已經觸碰……是再一次觸碰了那幅遮蔽了地球本地時空的帷幕,那幅“破爛神明披風”!
上回,還是以“大通意”錘擊的那次。
也是此刻,新的元素摻進來,那是自身形神框架的撕裂痛感,羅南的身體向他發出警告:
他承載和駕馭的大君層級力量,已經超出了安全控製極限,需要快速中止。
羅南不會勉強,可還是那句話,都到了這一步……
他有很清晰的直覺:這次,應該不用“錘”了,隻是再伸一伸手的事兒。
羅南就在這虛實莫測的場景中伸手,觸碰到那幅厚重的帷幕,感覺並不清晰明確,隻是感受到了明顯的阻力。倒是一直在平穩且強勢表達的“大通意”,依稀化為了一道逆向的氣流,從他指間劃過,透入“動態時空地圖”的虛緲漣漪,沿著已經存在不知多少年的虛實混淆的架構所劃定的通道,穿入了厚重帷幕之間……
好像,穿過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