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薛雷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輕鬆些。問題是知子莫若父,薛維倫隻從兒子細微的喘息聲裡,便能察覺端倪,更何況,那句狗尾續貂式的“報平安”,簡直是明擺在眼前的破綻。
薛維倫腦子一轉,就是怒發衝冠:“你入場了?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我當初就不該把你送進道館,你特麼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情急之下,薛維倫哪還顧忌彆的,咆哮聲衝出麵甲,在廢墟般的包廂內回蕩。
隔著幾百米距離,依舊被老爹訓得狗血淋頭,薛雷一時也隻有縮了,旁邊的章瑩瑩倒是嘻嘻哈哈地好生開心——不管是誰倒黴,她總能找到樂子。
“薛雷,聽到沒有,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薛維倫的咆哮聲掃過四麵漏風的破損房間,連點兒回音都沒有。可是被貓眼按倒在地上的羅南,在眼皮顫動兩下之後,睜開眼睛:
“唔,雷子進來了?”
“你醒了?”貓眼有些驚奇,“我以為你要裝暈到事情結束呢。”
裝暈什麼的,自然是諷刺。對此,羅南就是笑笑,但他很快發現,自己是與貓眼並肩躺倒在地,距離過於接近,二人可謂吐息可聞,多少有些尷尬。
羅南就翻身坐起,隻一個動作,全身骨骼肌肉,都發出細密的聲響,他的身體也是一僵,但很快就放鬆下來,扭了扭脖子,臉上的神情頗為微妙。
貓眼仍躺在地上,皺眉道:“喂,不怕被一槍爆頭?”
“不都是被清理掉了嗎?剩下的遠程火力點都在往外撤。”
貓眼感覺,兩人現在的姿態過於彆扭,又見羅南言之鑿鑿,略一思忖,乾脆彈起身子,冷眼瞥他:“你又知道?”
“還好了。”羅南漫聲回應,視線總不離開另一側的薛維倫,那位已經氣得跳腳。
這位薛伯父,多麼冷靜堅定的一個人,真碰上自家孩子出狀況,也是這種模樣。類似的相處模式,確實很是有趣。
“你可真閒。”
貓眼眉頭鎖得更緊,醒來之後的羅南,給人的感覺有那麼一點兒變化,似乎“神經病”的屬性再度得到強化,隨時隨地都能陷入到旁人無法理解的思維區間裡去。
問題是,你是神經病,彆人可未必就是狂信徒啊!
貓眼一念方起,那邊的狂信徒,嗯,是一直靜靜站立的柴爾德,卻是動了,他側過身,邁出兩步,當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連薛維倫都暫時停止了對自家兒子的訓斥,凝神關注。
擋在柴爾德身前的,就是不久前被他一腳踹成停機的三具多功能機械人。此時它們已經在前麵特種彈頭的洗禮下,徹底報廢,連係統自檢都中止了。
(今天還是兩連更……假期終於來了,我啥也不說,避免再毀人品,諸位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