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鋤草咩?一圈下來,草皮沒事兒腳腕斷了……”
“沒錯,蘭度球場太垃圾,完全不符合學校定位,我們應該換個更有責任心的冠名商,有和我一塊兒聯署的嗎?”
車廂裡的氣氛越來越熱鬨,很多人沉默了一路,也在這時候破功,都參與到球賽的討論中去。有的學生已經到學院留言板上去聯署了,還有的趁機收集‘女’同學通訊號,所獲頗豐。
羅南本來不關心這個,抬眼看了眼,就想回到自家的思維世界裡去。可這時候,他看到薛雷,也在和人‘交’換通訊號,討論的是有關克拉克水平的話題。
羅南莫名驚悚:“你知道那個人?”
“當然知道,克拉克?肯博,學院的運動明星,綠茵場閃電,傳說他很快就能入選城市聯隊……剛開學的時候,我看過他的比賽,腳下可沒彆人說得那麼糙。”
薛雷理所當然地回應,然後也驚悚了:“你不知道?現在教學樓裡都是他的海報啊!”
羅南張了張嘴,再看滿車嘰嘰喳喳的同齡人,心裡莫名墜了墜。數秒鐘後,他開口再問:“叢林梟是什麼,你也知道嘍?”
“當然啊,咱們學校的戰隊,玩荒野十日的,上個月秋季賽敗得老慘了……你碰見叢林梟的人了?誰啊?”
“沒有。”羅南喃喃回了一句,扭過頭,視線透過窗戶,無意識掃視校園。
薛雷一頭霧水:“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挺’宅的。”羅南笑了笑,不再多說。
其實他再一次說了假話,此時他對自己的評價,可不是一個“宅”字能夠形容。
薛雷專心格鬥,牡丹在幽藍事務所入職,所從事的事業,與正常人的世界都有一定距離,可他們並沒有失去對周圍環境的感受。
相比之下,羅南就太無趣了。
電車慢悠悠來到大禮堂站點,其間學生乘客上上下下,之前的足球話題也已經煙消雲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羅南下車之後,特意回頭看了看,很快視線就切入正熱鬨的大禮堂周邊地帶。一周前,他就在這裡鍛煉目竅,對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台階有多少級也心中有數,常在此活動的人臉,甚至都有幾分麵熟,但也僅此而已。
畢竟這些隻是他的臨時觀察對象……更深層的信息,沒有意義。
羅南一直是這麼理解的,可是今天,再回到這裡,他忽地有種感覺:他與這個大禮堂,與周邊廣場,乃至於整個校園,都格格不入。
兩個月前剛入學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這份感覺不太好。
羅南和薛雷沒有耽擱時間,徑直進入北岸外圍叢林,幾次拐繞,便到了齒輪之前,此處似乎還留下當時煙熏火燎的氣息。
這時候,施工隊已經做完了今天的工程,陸續撤出,倒也多出幾份人氣。
羅南抵達的時候,胡華英已經在‘門’廳等候。除他以外,監理,項目經理都在,看樣子是把今天當成一次正式驗收。
當下由胡華英居中介紹,羅南點頭招呼一聲,並沒有深入‘交’談的意思,也沒有立刻開始驗收,而是問起謝俊平。
以前,謝家少爺總是衝鋒在前的,冷不丁看不見他,還真有點兒想念。有他在場,聊幾個葷段子,總也熱鬨不是?
“老謝最近神秘兮兮的,大概是和杜娘炮玩在一起的緣故,搞什麼齋戒修行。”
羅南不小心聽到了夏城最大的笑話,不由咧了咧嘴,胡華英也忍不住發笑:“早上六點起,晚上九點睡,堅持五天了。”
“呦,這不簡單……不過生活規律是好事,看他堅持了。”
胡華英提及那個杜娘炮就是神秘學研究社的前社長杜雍,羅南隻見過一次,不太熟,隻知道有點兒神經質,人還不錯。
幾句閒篇聊完,才說起齒輪。
項目經理一直保持沉默,由那個監理講解,羅南其實沒怎麼聽,不外乎設備安裝走線,各係統保養維護之類,
羅南嗯嗯啊啊應著,他不是專業人員,按合同委托給監理,隻不過嘛,不隻是施工方,監理員的間諜‘操’作也是玩得飛起,
信他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