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羅南真沒考慮過這一點,他本來是想著,若莫雅成行,憑借覆蓋全球的精神感應網絡全程監控,萬一有事,他和瑞雯兩人聯手,就是超凡種也未必不能一戰。
況且,阪城那地界,隻許莫雅去,就不許他去麼?
章魚則還是站在傳統思維上麵,力薦羅南雇傭保鏢:“安全起見,派專業人士保護是很正常的事。現在情況不明,一切自然都要謀求萬全,而且這麼一來也適合表明傳達態度。”
“哦,就像古時候走鏢,有事沒事兒喊兩嗓子。”
章魚嗆了一記:“也對吧。從專業上講,保鏢最好是肉身側和精神側雙配置,這樣肉盾和雷達都有了。有關人選,何秘書那裡、巨臂先生、宗笈先生那裡都很多,要是覺得男性不方便,女性也有很優秀的人選……”
“貓眼!”羅南脫口而出。
這次輪到章魚發愣了,沒想到羅南這麼快就挑了人。可轉念再想,又覺得極好:“沒錯,貓眼是最好的‘雷達’之一,而且還算是業內人士,能幫得上忙。這樣的話,再找個肉盾就妥了。”
羅南嗯嗯兩聲,卻是在想,如果貓眼到了阪城,很多地方可以幫他做掩護,他在那邊的行事會方便太多。可惜,這樣的人物在夏城找不到第二個。
嗯,類似的“非正常關係”也找不到第二個……
“貓眼那麼個懶散的家夥,這事兒還要你親自給她講。”
章魚的話音有點兒飄忽,羅南則順理成章應下來:“哦,那是自然。”
“那就算貓眼一個,我再去聯係何秘書他們,中午12點前整理個名單出來,由你酌定。對了,兩人隻是基本配備,你要是覺得不保險,三五個也正常,費用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我們全搞定……先掛了。”
章魚真的滿身乾勁兒,急火火就去做事。
羅南則坐在床沿,略加思索,將此前從章魚那兒了解的信息整理清楚。十秒鐘後他籲出一口長氣,心神放開,周邊三十公裡半徑區域的一應生靈氣機變化,便形成了一幅幅簡略草圖,動畫似地呈現在腦海中。
他的心神自然聚焦於家庭區域。草圖變成了清晰具體的影像,可以“看”到,姑父在廚房準備早餐;姑媽則在莫雅房間裡,幫她收拾行李,同時耳提麵命,莫雅聽得煩了,乾脆跑到一邊打電話,好像是一塊兒出遊的同伴;至於莫鵬,罕見地也醒了,卻蜷在床上打遊戲。
一幕幕綜合起來,形成了熟悉而又全無厭倦的情境,也許在他的筆下,在漫然鋪卷的通靈圖中,這不過是一個簡略的剪影符號,可這符號刻印在最核心處,與他的生命穿繞互纏,不可分割。
自然,也不允許有任何惡意去觸碰。
羅南眼神幽冷,又打開虛擬工作區,看昨晚上的勞動成果。
很奇妙的,明明他是以莫雅作為事件誘發的線索,可在這幅圖上,並沒有莫雅的影子,所呈現出來的元素,包括城市鋼鐵叢林的輪廓、也有參天古樹的虛影、還有一個二度出現的特殊剪影:
一艘行駛在海麵上的豪華遊輪。
好吧,有這一條基本上便可以確定了:那邊的“請客計劃”真是執著!想儘千方百計,也要讓羅南“上船”。
話說,這可稱不上一個“請”字。
羅南昨晚上除了畫圖以外,還在摳字眼,專門去查了“客”這個字。但給他最深印象的,並不是“客”字本身,而是與此字詞義相近的另一個字:
賓。
賓客可以並稱,然而賓者,所敬也;客者,寄也;二者對稱,則賓尊而客卑,賓大而客小。
製定“請客計劃”的那位,肯定是沒有把羅南當“貴賓”去對待,而隻是作為一個強行邀約的對象,去實現他某種目的而已。
簡言之,那邊對羅南缺乏尊重。
這本來無所謂,可如果將這份“不尊重”擴散到羅南的親人、朋友身上,隨意揉搓拿捏……那麼也就怪不得他要去把應有的“尊重”立起來。
羅南長長吐氣,起身下床,赤腳站在地板上,視線穿過窗欞,投向已經大亮的東方天際。來自於海上的雲氣,在陽光照耀下舒卷形變,漫透霞光。
霞光雖美,然而俗語中有“朝霞雨,晚霞晴”之說,接下來,可未必是個好天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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