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CRF,生命周期研究基金,就羅南的理解,基本上就是各大資本、各軍政實權派的利益集合體,說得更難聽一點兒,就是建立在一群老頭意圖長生不老的妄想之上。
武皇陛下湊什麼熱鬨?
“因為大老板在那邊有參股,那邊為了表示尊重,在夏城的各項投資,基本上都會征求老板的意見,給一個董事會名額。你去問瑩瑩,她也是好多公司的董事呢,雖然幾乎從來不去就是了。”
“這麼爽?”
“這就是尊重啊。夏城三巨頭,遊老且不說,歐陽會長那裡,也是大把的科技公司搶著送乾股,否則十多年研究‘靈波網’的開銷從哪裡來?如果他現在要更新設備,隻需要透露一下風聲,包括量子公司在內,都哭著喊著上門供應,你信不信?”
“我信……”
“你現在也很受人尊重啊,姐姐出行都配保鏢,還有免費上杆子來幫忙。”
“非常時期。”羅南抽抽嘴角,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好事。而且他所希望的尊重,可不是僅此而已。
像歐陽會長、武皇陛下那樣,敵人對頭都搶著上門示好,固然是因為資本的無節操屬性,可羅南現在的最大對手,不也是那些無節操的家夥嗎?
“很向往吧。”
“嗯哼。”羅南很爽直地回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武皇陛下、歐陽會長那樣……”
羅南如今正做這方麵的嘗試,也不知道他的設計,最後會是怎樣的效果。也許,真正的尊重需要成為超凡種以後,才會到來?
想這些沒有用,一點一點地去做就好。
這時候姑媽遠遠地招呼:“你們在聊什麼,這麼久?彆耽誤你唐儀姐她們上船。”
“嗯嗯,就是一些社團裡的事兒。這不要休學了嘛,呃……”
羅南迅速給唐儀使了個眼色,也是光顧使眼色了,一時口快,觸碰到了羅淑晴女士的逆鱗,遭到一記死亡之瞪,也是噎了下,好不容易才繼續:“我那間實驗室,以後要用得少了,所以需要重新整理,分出區域由社團接手。唉,很多設備都是校方、資主讚助的,還有一些原材料之類,光是交接都是大把的賬目要處理,一天兩天的根本做不完……”
羅淑晴女士終究還是最向著她這個侄兒的,在她看來,且不管羅南在學業上再怎麼憊懶,進入的圈子又是多麼危險,那間實驗室能夠吸引到那麼多投資,就是羅南心血所寄,真要是被乾擾到就太可惜了。當下就開口幫忙:
“唐儀啊,關於實驗室的事兒,時間上能不能再通融些,休學手續也沒那麼容易辦下來的……”
唐儀微笑,根本不看羅南一眼,便找到了拍檔的感覺:“晴姨您彆擔心,我在社團這點兒影響力還是有的,羅南也不是外人,時間上我會儘量放寬鬆。其實我出去度假這段時間就挺好。來回總要大半個月,我現在給社團那邊提,羅南埋頭整理就好,就算社團裡有意見,總要等我回來。到時候一來二去,說不定又能爭取一段時間……你覺得呢?”
羅南在心中給唐儀豎大拇指,真不愧是最佳拍檔,這短短幾句話,給他爭取了多少自由時間啊!
羅南立刻挺直身板,大聲道:“不用唐儀姐你為難,我會抓緊一切時間,把那裡整理清楚的,爭取在你回來之前一切搞定。”
所以就要“吃住在實驗室”,偶爾還要出去和人交涉交接,、這樣的話,三五天露麵一回,其他時間不見蹤影,就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現在,最大的問題也解決了。
莫雅投來視線,在他和唐儀臉上一轉,頗多玩味。
羅南撇撇嘴,為折騰這麼多事兒,你還探究什麼!眼睛回瞪過去,莫雅竟然是眨眨眼,低頭看表:
“已經快1點了,要求提前一小時登船。再囉嗦的話,我們大概要跳幫上船了。
羅淑晴也瞪她一眼,回頭又對唐儀露出笑臉,看得出她對唐儀的印象是很不錯的,當然現在還有羅南這個因素:“唐儀,既然去旅遊,就要好好放鬆,和莫雅互相照顧,回來以後多到家裡來玩兒啊。”
“好的,晴姨。我會督促莫雅天天報平安的,”唐儀從容應對,向這邊點頭告彆,“那麼,晴姨,羅學弟,我們回見。”
不再多說,兩位個頭均超過180公分的大美人,轉身走向登船口,同樣高挑纖長的身姿,簡直就像是模特出街。中間還說到什麼話題,可以看到她們對視大笑,一樣的爽朗明快,確實賞心悅目,引得周邊男士頻頻扭頭。
羅南撓撓頭,心裡有些莫名,但很快轉移注意力。視線掃過正跟在莫雅她們身後的野棗,也穿過登船大廳外圍的透明幕牆以及迷蒙雨霧,掃到了五層甲板上已經先期登船的貓眼。精神感應網絡則確定,整艘遊輪上,五六千號人,並沒有什麼可疑人物。
暫時可以放心了。
至少在海上這五天時間,他可以專心致誌地去做自己的事,也為後續更麻煩的事態做準備。
時差一小時,阪城已先期入夜,大洋對岸的風雨,並未在這裡蕩起哪怕一點兒漣漪。
殷樂登臨北山湖。
據說數十年前,這裡曾經是島國古都所在,古都本是傍山而建,三戰時期因戰爭和地震的雙重破壞,被百公裡外深山奔湧而來的湖水淤泥淹沒大半,隨後又遭到海水倒灌,形成了一片全新湖沼地帶,麵積達數百平方公裡。
於是滄海桑田,這邊區域的山峰變成了島嶼,錯落分布在湖麵上。據說天氣晴好的時候,從島上俯瞰湖水,甚至可以看到湖底的斷壁殘垣。
殷樂可不是來觀景的,選擇這裡,隻因為它是阪城北端最方便行事的區域。
她兩天前便已經抵達阪城,幾十個小時的時間,絕大部分都用在了這裡。如今終於工程收尾,所有機械、人員先期離場,視線所及卻幾乎看不到特彆明顯的變化,埋下的金屬樁基和框架結構與周邊岩石、植被融合在一起,稱不上巧妙,卻足夠紮實和隱蔽。
她低頭看表,時間差不多了。一切都按照那位先生的要求辦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一念未絕,虛空中嗡然鳴響,空氣清晰抖蕩,似乎與她的形骸共振,明顯的酥麻感從嘴唇麵頰,一路傳導至五臟六腑,無形的壓力推擠著她,往後退了兩步。
前麵平地起了旋風,塵沙草屑漫卷,遮蔽了她的視線。她又想近前去看清楚,然而乍現出現的電火滋滋跳躍,形成一道屏障,擋住她的去路。
她心神凜然,身形本能站直,視線垂落,端立不動。
一切異響、異相均在十秒鐘後結束,代之而起的,則是清晰的吐息聲音。
殷樂愕然,忍不住抬眼去看,卻見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通體休閒打扮,好像是來遊玩的旅客,環目四顧,好奇打量周邊波光蕩漾的水麵:
“這就是阪城嗎?”
這人,殷樂認識的。幾乎和半年多年初次見麵的時候沒有分彆,然而殷樂早不複當初在霜河實境時的心態,隻對著眼前的少年,深深彎下腰去:
“羅先生,遠道而來,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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