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集教宗也在微笑,但他也花了更長的語句進行回應:“所以我一直都在征求大家的意見。事到如今,莫先生究竟是受溫柔之心的驅使呢,還是試圖昭示什麼?隻有解開這個謎題,後麵才好采取對應的行動。這一點,因為有牟董,有深藍和天啟提供的直播以及收集的信息資料,我們也許找到了破解的契機。”
“……”
好吧,又繞回來了。
牟董確定他遭到了慘無人道的包夾,偏偏還怨不得彆人,是他在目睹了“畫中畫”的意外收獲後,臨時起意的貪念,引起了眾怒。
還是那句話,誰能料到莫先生竟然會搞出個大“紕漏”,將那人人垂涎的所在,以這種方式呈現在人前?
是那個“所在”沒錯……吧。
到現在為止,所有的重量級結論都還隻是“推論”,可連綿到來的事件變化,雖不至於到“實錘”的地步,卻仍是匠人手中的斧鑿,將原本厚重的迷障,一點點地敲落,暴露出真相的輪廓片斷。
此後,隻需要一點點的想象力,差不多就能勾勒出所有的真實了。
正是這“一點點”,讓在座的高端人士們心懷戒慎,卻又不可避免地激發出賭博式的期待。
這種時候,隻要比彆人早一點點……
“早一點點”的吉米隊長及其背後天啟實驗室,就這樣成為了大夥兒眼紅的對象。牟董沒能及時切割……也切割不開,自然就成了被集火的對象。
如今,他除了攤手,也隻有說些怪話嘲諷兼自嘲了:“繞這麼大圈子,打結都勒不死人,何必呢?再說人就在那裡,直接問就好了呀!”
“問?”
虛擬會場內突然出現了短暫的靜默。
牟董的言語,其實並不具備“當頭棒喝”的效果,有的隻是荒誕:直接問莫先生,人家會理睬你?
可再多想一層:如果不理睬的話,為什麼會要“大大方方”地暴露出來?
會場內一時間竟彌漫著躊躇的情緒。
有相當一部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有人試探性地講:
“要不,談一談?”
“談怎麼勾掉宮啟的老命?”
“刹風景的老東西,閉嘴吧你!”
“說正事兒,誰去談?”
此時,行動分隊的“營救行動”已經喪失意義,幾位深藍行者都停了手,以一種凝重又尷尬的姿態,停留在事發現場周邊。停駐都如此,上前對話就更不用提了,勉強為之,說不定是另一個吉米隊長。
至於上一個與莫先生交談的後藤義,已經死無全屍,周邊的“天國眾”也散得差不多了。舉目望去,客運碼頭周邊,竟然找不到一個適合與莫先生對話的人物。
“確實不好找,身份不對等。”百集教宗摸著自家光頭,笑得和善,“不如我去問一下?”
立刻就有人反對:“彆呀!剛剛搞得那麼不愉快,一言不合再打起來,多不好看!”
當然,與會人員的同步翻譯結果是:“萬一你趁機私相授受怎麼辦?”
話是這麼說,在阪城地界上,百集教宗想主動與莫先生“交流”,在場的也都攔不住就是。
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了!
情急之下,就有人口不擇言了:“要不然,讓這位也參與進來?讓那個羅……誰捎個話也行。”
總算還沒急壞腦子,這位硬生生把中間那個“南”字給吞了回去。饒是如此,歐陽辰平光鏡片後的眼神,也生生驚出他一身冷汗。
看熱鬨的田邦“嘿”了一聲。
說到羅南,當事態發展到這種程度,那個敏感的“發言”也無疾而終。
世事正是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前有關“異度空間”之秘,那邊嚴防死守,這裡不少人恨不能群起而攻之;可一旦有些空隙,就又都想著玩弄機巧了。
說白了,都是家大業大的人物,張張嘴就能吃飽喝足,誰願意舍了富貴榮華,賭上身家性命?
如果莫先生是算到這一點,有意如此,且不說目的為何,純以手段論,也足見高明。
正琢磨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嚷:“哦哦,又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