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回憶剛才的交流,大致總結:“就是以‘切分儀’為工具,利用特定的“仿生構形”方案,引導利用精神側能力的技巧,可以賦予目標物以額外的功能,類似於加持……勾尉官覺得我挺適合學習這法子的。”
梁廬就睜大了眼睛:“他要教你!”
“之前給我複刻了學習程序,讓我有空先自學,有不懂的地方再問他。”
“……包藏禍心!”
“啊?”
梁廬激動地比劃手勢:“還沒看出來嗎,他這是要挖你啊!給你好處,又吊著你,讓你在他手底下做事!”
“我們不就是在他手底下做事嗎?”
“呃……”梁廬一下子噎住,腦回路有點兒不轉彎了。
也在此刻,新的任務終於分派過來,人工智能的提示音響起,梁廬不得不分出精力,去處理手上的活計,但還是心有不甘,爭分奪秒地對羅南道:
“彆忘了是升占校官安排我帶你的,這事兒也一定要讓校官知道,聽他的意見!”
“哦
,好的。”羅南大約能看出一些眼前年輕的公士的微妙心理,感覺有些小滑稽,但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還是挺不錯。
他笑應了一聲,又道:“關於這個擬態技巧,我問了下勾尉官,他說你也可以學,所以學習程序我多複製了一份,剛剛發給你了。”
梁廬“哎呦”了一聲,手上差點兒失誤。
等他百忙中回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羅南向他敬了一禮,後退進入升降甬道,隨即門戶閉合,視線隔斷。
梁廬跺了下腳,也不管羅南聽不聽得見,大叫道:“升校官的培訓課,重點筆記我也發你了啊!”
叫喊的回聲,在重新封閉的工位空間嗡嗡作響,隨即被更激烈的噪音淹沒掉。
“第一軍教室培訓課程第五輪播送,將在十息後開始,請參訓人員及時報到。如有特殊情況,請直接向勾業尉官請假……”
在人工智能的提醒下,羅南匆匆地從升降甬道出來,按照新的任務指示,向第一軍教室機動。
饒是時間緊張,他還是往後看了一眼,似乎可以穿透冷冰冰的金屬屏障,看到梁廬——這個進入遊戲場景前,就已經知曉的人物。
羅南越來越相信,他所經曆的這一切,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至少也是某一段“真實”的映射和變形。彆的不說,單是梁廬,活靈活現,有血有肉,無論是情感的曲折表達、心理的外在投射,都有一份紮實的性情基礎在。
羅南絕不相信,這單純隻是千萬條破碎信息的拚湊融合。
也許本質上,他經曆的還是一場遊戲一場夢,可構成這夢境的基本素材……他確信他觸碰到了屬於生命的溫度。
羅南長長籲一口氣,遊戲場景中的“沉浸感”在突如其來的感慨中有所鬆動,但幾乎不費什麼力氣,便又重回到穩定狀態。
軍教室就在前方,羅南幾乎是卡著最後一息,踏入其間,隨即就聽到升占校官格外響亮的嗓門:
“培訓開始了,都集中精力,我先說結論:中繼站已經喪失了長期固守的基礎,當前一切工作都要服務於反攻……或者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