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為什麼直播授課?
也許最先還沒想那麼多,可到中途,目的早沒有那麼單純了好嘛!
羅南一方麵努力複原靈魂披風、重塑生命星空、修補祭壇蛛網,重新串聯分布在全球的“計算節點”;
另一方麵,他這一次的公開課,也等於是對全球的“計算節點”進行一次全麵更新,在全球成千上萬的能力者腦中留下了有關“超構形”、“幻想構形”的鮮明印記。
也許這裡麵能夠學通弄懂的千中無一,可是隻要有這個印記在,有這個模糊的思路在,就等於是實現了係統更新,具備了相應的計算功能。
持續複原的靈魂披風,就可以攪動精神海洋,連接貫穿這些節點,調動這些人的精神餘波,讓存在於虛無之中的“生物腦計算陣列”發動起來,進行持續的深層推演運算。
呼……好像變壞了。
不是局麵,而是人心。
羅南長長吐氣,想吐出那些無用的紛擾,可事實上,在超大信息量的處理壓力下,些許的心情擾動,真的隻是偶爾起伏的浪花,倏然隱沒,再無痕跡。
雖然羅南正不斷堆積重塑他的計算資源,可緩不濟急,單憑修複中的雲端生物腦計算陣列,還遠遠無法達到快速跟進的要求,強行硬推,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所以,羅南定下的“五區塊”彼此銜接嵌套,互相參照的大思路,還是不能變。大數據就是這樣,初始的複雜化,收羅一切的條件和參數,隻為了最後的精準和簡化。
羅南現在,已經將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因人成事的那部分,隻能看最後那些人是否給力。
他再次確認一下時間。
或許他的動作帶有某種催促的意味兒,沙灘上,氣氛愈發凝重,偶爾錯漏導致的光弧,在大氣中穿梭劈落,胡德奔走在其間,越發緊迫,嗓門也亮了起來,對各個區塊的鎮守者,高聲喝斥,包括最前沿的,已經登艙的“主軸”施新和。
這家夥,確實比現在任何一個人都適合擔任隊長,羅南給他挑的位置也很恰當。
可以確信,這個心理活動極度豐富的家夥,確實是沉浸了下去。至於其他人,受帶動也好,本身配合也罷,基本上也都儘其所能。
在這種情況下,些許不穩和錯漏,多半是他們能力極限外的問題,羅南隻能考慮,回頭再補充一組半組的切分儀,進行控製。
另外,就是血焰教團那邊……
哦,來了。
羅南半側過臉去,便看到通向莊園那邊的防波堤上,蒙衝的身影出現,並一步步走過來。
這位血焰教團肉身側第一高手,並沒有拉出一個可以與沙灘上的燃燒者相媲美的隊伍,隻身孤影,走的還慢,乍看去簡直要懷疑他的態度。
可是,羅南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在緩慢行來的這人身上,或者說是他搖曳躁動的氣機之後、在物質與精神交界乾涉區域,分明存在著一個幾乎要躍然而出的沸騰的熔岩口,以至於周邊空氣都有些不太正常的扭曲。
羅南揚起眉毛,這一刻他看到的並不隻是蒙衝,而是在其強製壓抑又極度沸騰的氣機後麵,那套算不上完整,卻已經具備了他所要求
的超強爆發力和破壞力的畸形框架。
至於為什麼能達到這一點,羅南也能猜到:多半是血焰教團那邊,全力攪動了“淵區血魂寺”最底層的熔岩湖結構,導致這個淵區的固化構形,底盤有些不穩的緣故吧。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極端但又很巧妙的主意,哈爾德夫人用上這手,是表明教團決絕的態度呢,還是在新的層次上,越發地將教團工具化?
這些雜念,也迅速湮滅。
蒙衝步伐雖慢,也沒長時間,就走到了羅南身邊。在此他隻欠了欠身,沒有多說什麼,就往前去,要跨過沙灘區域,回到他應該在的位置上。
羅南卻開口叫住他:“等等。”
蒙衝下意識一停,整個人卻有些幅度過大的擺動,愕然回頭,眼角處卻又有開裂,血液迸濺,其中小部分甚至瞬間乾涸板結在臉上,而他竟渾然不覺。
他現在的體溫一定很高,也許超過了五十度、六十度,局部區域甚至更高,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恒溫動物的生理極限。整個生理係統,由此進入了一種高消耗的燃燒狀態。
某種意義上,蒙衝甚至比沙灘上那些人,更適合稱為燃燒者。
彆說羅南,沙灘上的胡德都發現這邊的異樣,猶豫了一下,主動往回走,抵進觀察。
羅南不管胡德那邊,隻對蒙衝搖搖頭:“代價大了些。”
這個精悍乾練的高手,對血焰教團,或者說是對哈爾德夫人,當真是忠心耿耿。
這個極端的方式,讓“淵區血魂寺”過分動蕩還在其次,承受這份動蕩框架的蒙衝,必然要做出重大犧牲。
有思路但缺技巧的施為手段、過於粗糙的應用結構、有等於無的內部優化……種種元係湊一起,作為最終承載者,也虧得蒙衝曾經通過“血焰意誌”的考驗,對於這類極端力量,有一定的抗性,才能活著走到羅南跟前
換一個角度,為什麼是蒙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