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腦子一時沒扭轉過來。”
章瑩瑩拍了拍幾乎與她等高的巨大手提箱:“不過你總這麼搶答真的好嗎?給彆人一點兒主觀能動性發揮的空間成不成啊!”
“額,是我著急了點兒。”
“形勢很嚴峻?那個留下汙染的畸變種就在附近?”
“不,應該是沒有過來。”
“啊哈?”
“我也不知道是否正確,不過我的感覺是,在裂縫中留下汙染的家夥,應該是不小心卷進了時空撞擊咬合的間隙。也許它想過來,也許不想,但在‘牙齒’咬合磋磨的過程中,不幸受了傷,狼狽跑掉了。”
“……你在說什麼呀!”
“我已經儘量說得形象一點了。”
“形象你個頭!什麼時空撞擊咬合……等等,我大概有點明白了,你是說這場‘地震’並不是地震,而是時空位麵的碰撞?”
章瑩瑩雖然和牡丹有那麼一點微妙的不對付,可正因為這樣,她對與牡丹相關的信息保持高度的敏感性。
不久前,那場有一些顛覆性味道的春城和夏城畸變生物研究成果研討會,才剛剛在知行學院大禮堂舉行。會上,那個帶著一些詩性色彩的“時空車輪”假說,可是吸足了眼球。
雖說它在學術界一些人口中,還沒有擺脫嘩眾取寵、委托站台的帽子,但經過各個營銷號態度曖昧的轉發和擴散,就算是在世俗社會也已經形成了一定的風浪。
更不用說裡世界,基本上就是將其作為新位麵出現的前奏來看待的。
“還不夠形象嗎?”
羅南倒是很認真的在考慮,有沒有更準確的說法,思忖幾秒後,他又有了新嘗試:“嗯,大概可以形容為吃蘋果?”
“啥?”
“我是想說,我們可以將碰撞的時空位麵,簡單區分為兩方。裡麵有一方是長了很多蟲子的爛蘋果;還有一個饑餓驅使的嘴巴,‘啊嗚’一口咬下去——就是這麼個咬合的瞬間,牙齒和蘋果撞擊,藏在內層的蟲子可能被門牙鏟斷,或者扒拉到口腔或者蘋果截麵上的任何位置,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章瑩瑩翻個白眼,又問:“你的意思,咱們這裡像長了蟲子的爛蘋果?那些畸變種就相當於蟲子?”
“你說它是布滿了細菌的口腔也可以,畢竟時空撞擊震蕩的構形並不是那麼好把握的,很難區分施力方和受力方,其實連邊界也很模糊,至少我目前還看不清楚。”
“噫!”
朋友圈裡一時刷滿了嘔吐的表情。
但有一說一,這個惡心的形容確實有助於給大腦增加壓力,幫助理解。
竹竿已經差不多明白了:“這麼說破壞靈波網節點的力量,其實是來自於時空撕裂?那麼現在時空‘咬合’後的狀態是什麼樣的?如果不能恢複的原狀的話,常規的維修手段恐怕根本沒法起作用啊……”
“而且隨時會有妖魔突破結界跳出來。”
剪紙繼續說那個老梗,卻沒有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章瑩瑩倒是全無懼意,隻是認真打量廣告屏後麵的裂隙,似乎要從中扒拉出更有趣的東西,後麵又突發奇想:
“如果這裡全部都是蟲汁或者口水,還有嚴重汙染,在這裡作業,應該給我特種作業津貼吧……我是說,以後夏城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很多?”
“暫時還無法判斷。”
聽出了羅南話中的悲觀傾向, 章瑩瑩“切”了一聲:“虧我剛剛還給彆人講,現在夏城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但願承您吉言……不過,今天還是停止作業比較好。”
“為啥?”
“你對這裡的環境不感冒,但還是有人真想搜集一些‘蟲汁’或‘口水’的樣本,又或者是‘咬痕’本身。”
章瑩瑩皺起眉頭,本來想說誰這麼惡心,可她終究是反應快的,立刻想起,能夠采集這種樣本的家夥,怎麼都不是凡人。而目前夏城還真的存在高度不安定的因素……
“喂,不是吧,那個色女就這麼進城來了?”
“色女?呃,好吧,那個墨拉確實決心堅定。而且她對時空碰撞的細節感知非常到位,差不多直線往這邊來了……帶著你兒子撤退吧。”
怪不得羅南都不給人實踐的機會,早早趕人離開——在這種無人的隧道內,單獨撞上一位超凡種,確實很考驗勇氣和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