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見我”應該是最合適的,也是羅南最初的學習目標。
然而羅南不敢。要知道,“閽君”取巧,在“見我”這個條目,將禮祭古字的“我”,以逾限神文的“我”來代替。這當然更準確,但同樣也可能是直接炸毀“觀想時空”和物質宇宙屏障
的炸藥。
況且,羅南現在對於“我”字音,觀想回憶已經是極限,想要應用出來,決無可能。
至於說用禮祭古字的“我”再替回來……真當“逾限神文”是吃乾飯的?已經習慣了逾限神文的“我”之後,它就自然而然地對下位的“同義字”形成了全麵覆蓋。如今羅南差點兒連禮祭古字的“我”都忘了怎麼寫,就算是使出來了,涉及
“觀想時空”這種級彆的應用,也有不小的可能性直接勾連到“逾限神文”上文去。
所以,羅南迅速放棄了“見我”,接下來他也沒有猶豫太長時間,很快就完成了篩選:
“剝離”不能選,目前羅南對原初宇宙的基礎法則和時空框架缺乏直觀認識,大概率效果很差;“神遊”想選但不能選,因為它除了代表一段曆史事件之外,還是宇宙中最根本的五種修行體係之一,武皇陛下都提過,說不定也有不可思議的神應,意外係數太
高了;
剩下的就隻有“大通”。
羅南覺得這個關鍵詞很合適:正是自“大通盛世”起,宇宙基礎法則和時空架構為之一變,開始轉向他現在所熟悉的情況,這樣可控性就更強一些。
於是,羅南身前投影工作區裡,“見我”“剝離”“神遊”三個條目抹消,隻餘下“大通”這一個詞。
這樣就可以了吧?
羅南並不是太確定,於是他又將“真文字術”有關資料看了一遍,再度確認,技術上他完全不存在問題。
然後,就是試驗了。羅南活動了一下手指,還舔了舔嘴唇,“真文字術”要求對使用者自身,與禮祭古字形、音、義的充分協調共振,稱其為“三真頂禮”,以此契入禮祭古字的深邃體
係之中,撬動體係內部的力量,相信這套文字體係出現以來,貫通人神的靈異和神奇,會給予使用者以獨特的加持。當然,為了達到這種協調共振,很多對於禮祭古字缺乏深入認知的“真文字術”修行者,就需要通過大量的練習,用各種有用沒用的特殊手勢、印訣,提升自身的
形神框架敏感度,與禮祭古字的形、意義“三真”進入到足夠綿長、且足夠穩固的同頻狀態。
那些手勢印訣之類的,羅南暫時沒興趣練習。
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跨過這一步。
事實上,建構“觀想時空”,就需要形神框架的支撐作用,而若要從“旁觀者”變成“體驗者”,就需要形神框架與“觀想時空”的深度契合。
羅南早已經進入了這個階段,那他為什麼還要去靠手勢印訣去找“頻率”呢?
於是,羅南就這麼去做了。哪怕沒有跨過布法絕關,羅南身體強度比不過那些“本命熔爐”產出“黃金細胞”、重塑形神框架的人物,但接受了修館長的傳武修行模式,要做到“身口意”統一也
完全沒有難度。隨著羅南指尖虛空勾勒出禮祭古字的“大通”兩字,相應的發音也從口腔迸發,與之同步,與之相應的“大通盛世”“高維交流”的真義,便如細雨投湖,在形神框架
中蕩漾出層層細波,一圈圈擴散開來。
羅南感覺到,形神框架,乃至周圍虛空都輕震了一下。
有細微的酥麻感,從他頭頂過電般穿透下去,轉眼漫過全身。
應該……還可以?
羅南感受著周圍空氣細密的振動與回波,覺得他應該是較好完成了這次試驗。
但又覺得好像不太對,“觀想時空”本身並沒有特彆明顯的呼應,與他引動的“真文字術”的共鳴好像還隔了一層。
羅南睜開眼睛,也沒發現與之前任何不同。
他想了想,又讓葵姨找出與“大通”條目直接相關的論文及內容,埋頭閱讀。
“大通意”,目前各流派開發出來的效果,相對雷同,主要是“心有靈犀”式的感應溝通,是班組級彆小團隊作戰的極佳輔助手段。
嗯,好像也比較符合相應
羅南又抬頭,隻見這間臨時實驗室裡,蒙莘尉官仍然在看“爐子”,察庫士官長依舊在打盹兒,甚至都沒注意到他這邊“真文字術”的展示。
靈犀呢?感應呢?
所以失敗了嗎?
羅南皺皺眉頭,卻下意識拍了拍耳朵,然他忘了目前是雙層裝甲披掛,金屬掌指擊中麵甲側麵,發出悶沉的聲響,反而讓突然出現的耳鳴噪聲變得更雜亂了。??「今天有事,隻一更。明天照常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