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士坦茨微幅點頭,而另一邊的星巫,顯而易見已經把電話撥出去,至於找誰,就不清楚了。
湖畔賓館那些超凡種是怎麼個想法,羅南不知道,也不關心。
他現在正麵臨一場艱苦的談判,談判的對象就是地球本地時空以及周邊位麵……平常大致平順其實坑窪不平、各具特色的時空結構。
羅南事先可沒有想過,“大通意”的永久固化,竟然並非是一勞永逸,而恰恰是一場麻煩的開始。
如前所述,羅南正在進行一場古神式的表達,表達對象就是……至少暫時是本地時空的時空架構。因為“大通意”要求他像古神那樣存在,這就要與本地時空形成某種共生關係,或者乾脆就是支配關係。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就算裝個樣子也很難。
說到底,還是羅南沒有像純大君建議的那樣,先修習“見我意”……唔,他也練不成。
可目前這種向周邊時空進行“表達”,並要求最終達成一致的“談判”,因為缺了“見我”那一課,沒有將自身的存在性提前明確下來,他又沒有古神那樣的宏偉身軀、天然內嵌於時空規則框架的神通偉力,因此與本地時空架構的“溝通”就稱不上順利
還是那句話,本地時空架構可不是“爛嘴猿”那種人造炫技產物。
彆看羅南時空構形造詣深厚,之前搞什麼“大挪移”“單程票”,玩得不亦樂乎,可那隻不過是臨時扭曲時空,便如蚊蠅之力施加於樹葉邊緣,也能使葉片稍稍下墜,可真要在大樹上產卵寄生,乃至越俎代庖,主導大樹的生長,甚至讓大樹如蚊蠅一般在天空飛舞……
那又怎麼可能?
“大通意”的表達基本就是這種要求……想也知道辦不到,羅南當然要妥協。
他不可能真的變成如古神那樣的與宇宙共生的虛空生命,他目前所要做的,就是讓本地時空讓出一小部分規則權限,讓他的存在性得以滲入,使“大通意”借此更順暢地表達,像古神那樣將特定信息沿著舒張膨脹的時空框架,向無儘星河之外傳遞。
再怎麼“妥協”,這仍然觸碰到了本地時空的建構規則。
時空規則哎!
羅南在這個領域本還是懵懵懂懂,卻因“大通意”的永久固化,冷不防就摸到了。
而且在“大通意”的表達下,開始懂得如何用“禮祭古字”去描述……嗯,其實是劣化翻譯。
不管怎樣,隻有懂了這些,才能嘗試與本地時空“交流”,起碼能夠在規則層麵角力,嘗試滲透進去自己的“存在性”,讓“談判”和“妥協”成為可能。
但由於“見我”的缺失,羅南自身的存在性還不夠清晰穩固,這就導致本地時空也非常困擾——你自己都不知道“表達”什麼,前言不搭後語,是欺負俺沒有意識,怎麼著都不會生氣?
咳,羅南就是這個意思。
反正“談判”也隻是個擬人的說法,本地時空規則就在那裡,撥動改易不成,受一些反噬,不至於重傷就好,隻要能夠讓“大通意”的表達順暢,永久固化真正上身,多嘗試幾輪也就是了。
於是,兩邊的“談判”也就相當頻繁,波動不休。
由於時空規則層麵,羅南隻是剛剛接觸,正在學習適應,不熟悉、難深入,隻能是浮於表麵,無法下探到根本的規則根脈。就像談生意想進貨,人家大廠懶得理會你,大區總代理也夠不上,隻能從某個城市甚至衛星城的區域代理商入手,嘗試攻關。
而在這個層麵上,區域時空結構意外的混亂。
另外,淵區極域的存在,也讓情況變得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