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知道,這是過去數月,哈爾德夫人此處閉關,留下的“焚心刀”的痕跡。
如此情狀,正與哈爾德夫人成就超凡種的路徑相符:她借助“血魂寺”淬煉自身,卻又斬破這一桎梏,彆開生麵。
嗯,就是才破樊籠,又入羅網,陷在“羅體係”之中,不能真正解脫。
細究這事兒,就扯遠了。
羅南在想,雖然哈爾德夫人的“焚心刀”殘留氣機,與火神蟻巢穴周邊的“血魂寺場域”結合得很好,可此地另一位超凡種,邱萬山邱公,應該有能耐察覺。
可他沒說,就當他不知道吧。
再者,也是最重要的:因為哈爾德夫人和“焚心刀”,羅南又想到武皇陛下。
哈爾德夫人這廂,又是一枚武皇陛下埋下的棋子。如此,各方勢力快讓她安排個遍。
如果哪天深藍世界那裡、李維身邊也有她的人,羅南一點兒都不奇怪。
某種意義上,這位比李維更可怕。
而現在,這個可怕的“盟友”正等著羅南主動過去交涉。
可羅南還想再等等。
這樣想著,羅南失笑,緊接著又“哼”了聲。
哼鳴之音震動血魂寺場域,如拂塵灰,本來隱藏在火神蟻巢穴深處的“焚心刀”氣機,當即呈現。在“血魂寺”結構最底層,也是熔岩深處,顯現出一道熾白明光。
好像真有利刃斬破了火神蟻巢穴和厚重熔岩,留下狹長傷痕。
雖是如此,火神蟻群落依舊奔波不停,與外部火山區進行頻繁物質交換。
它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不管隱藏還是顯現都是如此。本質上,自然是“身段柔軟”的“齧空菌”順勢而為的結果。
誰能想到,火神蟻身上竟然有這種來自“域外”的微生物寄生?
心中千頭萬緒,更不能過多思慮,羅南隻想做一些更具體的事。
於是,他按下種種念頭,先是將描繪金不換戰場的“時空泡”框架定下,隻等收集更多“實物”,再做計較;隨後便又照著來時的計劃,驅役這邊百千萬計的“火神蟻”,讓它們攜帶“齧空菌”進行“遠征”,不管是借用現成的時空甬道也好,自己挖掘也罷,總之要大量分布到本地時空相關區域,進行“標注”。
當前“標注”重點,還是距離他最近的金不換戰場遺址下方的“時空瘢痕”。
這種事兒,做起來其實不難,做得熟了,心思難免又有些飄忽。
他視線回轉到那愈發明顯的“焚心刀”明光之上,想到遮掩它的一拂便去的“塵灰”,然後竟又想到了“破爛神明披風”,想到了昨晚上突然齊整的“開發者模式”,想到了那倒映世界的“銀幕”。
“大通意”那一記“錘擊”,是不是就類似於他剛剛拂去“塵灰”偽飾的哼鳴?
也許,映射世界的“銀幕”始終存在,隻是隱藏在某種“塵灰”後麵?
羅南知道這很荒誕,他昨晚已經想過一些可能性,隻是那什麼“駐波可視化”、“破布條子自拚接”的想法,還不如這個呢!
問題是,什麼樣的“塵灰”能夠遮蔽神明披風?
羅南又想到了“大通意”錘擊、“逾限神文”定心之際,那搖動至乎虛幻的世界。
所以,是一場彌漫在所有人意識中的夢?
這個思路很荒誕、很神奇,但羅南知道,它可以化為現實。
夢神孽不好說,幻魘之主多半行。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會有這樣一個逾限主宰級彆的“神明”,用類似的、至少同樣層級的力量,在“可能沒那麼破爛”的“神明披風”之上完成“可以誤導為破爛”的“塵灰”覆蓋呢?
正如披風,是有兩麵的。
一麵擋住中央星區的“視線”,抹去這處星空應有的輪廓;
一麵迷惑它覆蓋下的人們,讓大家以為世界永遠一團漆黑。
「寫完已經快淩晨三點了,所以審核後更新應該是在八點以後。但這還是大年初一的那章……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