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廷太清楚,她這通電話的來之不易。他下了飛機,站在廊橋上,外麵的天空是灰蒙蒙的,整個世界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噬。
在電話裡,謝妤茼的聲線帶著些許空洞說:“阿廷,我的外公走了。我該怎麼辦啊……”
霍修廷邁開步伐,語氣裡沒有絲毫猶豫:“等我,我馬上來。”
這段記憶對謝妤茼來說也十分珍貴。
在她覺得最難過,最傷心,最悲痛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
一直到進家門前,謝妤茼對霍修廷的態度都還算不錯。可眼見著高大挺拔霍修廷的身子又要往她家裡擠,她阻攔:“霍修廷,送也送到了,時間不早,你可以回去了。”
霍修廷眯著眼睛看著謝妤茼:“又趕我?”
“不然呢?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還是夫妻吧?”謝妤茼提醒霍修廷,“我們離婚了。”
霍修廷輕笑,反過來提醒謝妤茼:“你不會真的以為一張離婚證就能代表什麼吧?在我眼裡,你謝妤茼是我霍修廷的妻子,這是這輩子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他說完自顧自往擠進她家裡,又拽又臭屁,還不忘念念有詞:“少拿離婚的事情跟我說事,都聽一百遍了,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
謝妤茼氣急:“你這個人怎麼那麼無賴!”
“我無賴?”他忽然轉過身,將她按在門上。
謝妤茼猝不及防,倒抽一口氣。
霍修廷一臉危險地上下打量著她,雙眸染上異樣的神色。
謝妤茼今天穿了頗顯身材的裙子,襯得凹凸有致,領口不高不低,卻會惹人遐想。
最後他將幽深的目光聚焦在她的紅唇上。
客廳裡漆黑,整個房間隻有玄關處的幾盞暖橘色的射燈傾瀉下來。柔和的燈光灑在謝妤茼的臉上,也給她添了幾分嫵媚。
謝妤茼望著霍修廷,頓時警鈴大作。眼前的人無疑就是要變身的獸,下一秒就會將她生吞活剝。
她今天清醒,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準備讓他得逞。
霍修廷的氣息逼過來,弓著身子蹭著她的額,聲線低下來:“茼茼,我想接吻。”
謝妤茼死死捂著嘴巴,一雙大眼看著霍修廷眨巴眨巴,悶悶地說:“我不想!”
霍修廷勾著唇,先是伸手捏了捏謝妤茼的臉頰,再企圖掰開她捂著嘴巴的手。
謝妤茼不從,一隻手擋在霍修廷的胸前,低著頭喃喃:“你彆靠過來……”
霍修廷哪裡會聽謝妤茼的話,她越讓他彆靠過來,他越是逼近。她躲,他就追。總之不可能讓她逃離他的懷抱。
打情罵俏似的。
後來霍修廷乾脆一把攬著謝妤茼的腰將她抱起來,直接往客廳走去。
玄關的光線越來越遠,視線也越來越朦朧。
黑暗的環境莫名給了人一種保護色,也縮小了彼此臉上情緒,放大了彼此的氣息。
霍修廷抱著謝妤茼坐在沙發上,他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掙紮和反抗在他麵前宣告無效,他一隻手就能輕輕鬆鬆將她拿捏。
“想不想我?”他親昵地蹭著她,嘴唇有意無意地在她臉頰上啄吻。
謝妤茼瀕臨崩潰,小小的一隻蜷縮在霍修廷的懷裡,無所適從。
“茼茼,你抱抱我。”他軟著聲,一雙清明的眼睛深情地凝望著她,拉著她的手勾在自己的脖頸上。
謝妤茼身嬌體軟,被霍修廷引導著抱著他。
霍修廷喜歡極了她雙手勾著他的脖頸的樣子,隻有這樣,彼此才可以親密無間。他伸手圈著她的身體,將她往自己身上貼,彼此不僅僅是氣息糾纏,夏日的衣物單薄,幾乎連皮膚都是貼著皮膚的。
霍修廷並沒操之過急地去親吻謝妤茼的嘴,他循序漸進,先是親吻她的發,再親吻她的額,最後緩緩地向下探索,嘴唇貼著她的唇角勾引:“茼茼,你親親我。”
謝妤茼整個人酥軟又綿軟,她被他蠱惑,像是中了什麼毒藥,眼裡心裡都是他。
她的手指輕輕扣在他後頸處的發尾,刺刺短短的發,在她敏感的指尖被觸覺。
尚存的理智讓她試圖阻止這一切:“不。”
今晚的霍修廷不像昨晚那樣咄咄逼人。他在引導著她,讓她主動接納他。
他不著急,極有耐心地等待她去調整自己的心。
“那你抱緊我。”他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上,用力汲取她身上的氣息。
謝妤茼躲閃:“彆。”
“嗯?”
她說了什麼,霍修廷沒有聽清楚。他把耳朵湊到她唇邊,低聲哄著:“說什麼?嗯?”
謝妤茼聲線有點啞啞的,語氣也軟:“臟的呀。”
“哪裡臟了?”他輕笑。
她說:“今天脖子出汗了。”
“是麼?”他笑著,猝不及防地在她脖頸處吻了一下,甚至伸出舌尖輕輕舔舐。
謝妤茼渾身上下一個激靈,指尖不受控製地扣著霍修廷的皮膚。
她躲閃,伸手捂著剛才被霍修廷親吻過的地方,擰著眉說他變態。
他也不否認,說還可以再變態一點。
“好像結婚這一年,都是我逼著你的,對麼?”他問。
謝妤茼沒出聲。
在這件事上,她看起來總是被動。但往往又會在他的撩撥之下,無法自拔。彼此的契合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默契。事實上,她也會有需要,隻不過總是冷著臉壓抑自己。有時候她也會很無奈,氣自己的不爭氣,一次又一次地淪陷。
霍修廷忽然想到什麼,說:“也不是。有一次不是。”
這次換謝妤茼疑問:“嗯?”
“有一次你醉意熏熏,神誌不清,收起渾身上下的鋒芒,抱著我求我。”霍修廷朝謝妤茼揚揚眉,“還記得麼?”
謝妤茼羞愧難當,反駁:“那次,是我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但又是最真實的你。”霍修廷重重喟歎,再次埋首在謝妤茼的脖頸處,用力吮了一口,“知道嗎?你的主動,最讓我開心了。”
所以那天他才會迫不及待地帶她去南山度假酒店,想讓她看看他親手為她建的童話城堡。
可第二天的到來,他又無法去直視清醒的她,渾身帶著警備的尖刺,推拒他於千裡之外。索性,他也就趕去赴約,讓最信任的助理周任留下來。
謝妤茼記得這件事,深深記得。
她矛盾又無助,妥協地低喃:“霍修廷,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到底該怎麼辦呀……”
“不知道就不想。”霍修廷心疼地擁著謝妤茼,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髓裡。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頰,讓她看著自己,“把你自己交給我,全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