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無用的,沒有人會在乎自己厭惡的人是否討厭這個工作,是否曾經因為接下這樣的工作而重傷瀕死,是否拚了命的想要遠離這個地方。
是否拚了命的想要活下去。
因此現在五條紗奈才會站在厭惡著自己、同樣也被自己厭惡的太宰治麵前,身上背著幾十把管製刀具,準備替麵前的這個人──以及他背後的組織──祓除咒靈。
速戰速決吧,哪怕再被多塞一點工作,也絕對不要在橫濱停留。
抱著這樣的想法,紗奈的肩膀下意識的顛了顛沉重的刀具袋,然後才開口問道:“請問需要祓除咒靈的位置在哪裡?情報上說疑似特級咒靈。”
“啊啊那個啊,”太宰治雙手插在駝色風衣的兜裡,漫不
經心的開口:“大概在港口Mafia的大廈附近吧,所以我才說他們也出了點力。”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先走啦。”太宰治顯然沒有跟五條紗奈一起行動的打算,實際上他會出現在這裡都已經出了紗奈的意料之外。
畢竟對方討厭自己,也不是一個對工作多麼上心的人,如果翹班晾自己幾個小時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種事情她早就經曆過好幾次了。
太宰治的想法是什麼沒有人清楚,在對方離去之後,戳刺在紗奈身上那幾乎可以將人殺死的目光依然沒有減去多少,不過比起在太宰治麵前工作要好多了。
總不能防著前頭的咒靈,還要分出心思防備後頭的委托者吧。
港口Mafia的大廈幾乎可以算是橫濱的地標了,隻要找到最高的那棟建築物然後筆直前進就行了,因為距離並不算遠的關係,以紗奈咒術師的體質趕到那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甚至她隻是剛剛接近了港口Mafia的大廈,就已經感知到了足以令普通咒術師震懾的恐怖咒力。
她在街邊一個已經關閉、拉上了封條的破舊大廈外駐足,附近的人似乎都已經被驅趕了開來,顯然已經知道對於他們咒術師來說,戰鬥常常會波及周邊區域的存在。
既然港口Mafia或是武裝偵探社已經替他做好了事前工作,那麼也省得紗奈再多加費心,附近有普通人的話反而更麻煩,對自己的厭惡感會讓他們下意識以為紗奈是要入侵他人的民宅,因為這樣的事不勝枚舉,所以現在紗奈出任務前都會有輔助監督先行將周邊民眾撤離。
她直接越過警告的黃色標線,朝著看上去陰森恐怖的大廈走去,周邊寂靜的感覺反而讓紗奈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就算已經在厭惡的目光下活了十幾年,明明已經應該習慣了的事情卻依然無法習慣。
被所有人無理由的討厭這種事......為什麼需要習慣?
再接近大廈周邊的時候,紗奈才拿出一個纏滿了咒言的釘子與自己慣用的太刀,隨意的朝著地麵上重重地錘了下去,“鏗!”的一聲,金屬相擊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之中響起,紗奈收回用來當鐵錘的太刀刀鞘,同時將自己的太刀收刀入鞘,然後掛在了腰間。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汙濁殘穢,皆儘祓禊。】”帶著咒力的語言從紗奈的口中傾瀉而出,宛若黑色的泥沼一般,令人感到不祥的黑色泥濘從空中出現,像是個半球體一樣罩住了這整片區域。
這是【帳】,一種無法被普通人──也就是沒有咒力的人類──所看見的、隱藏一定範圍的術式。
“接下來。”紗奈扯了下嘴角,在她激發了這個帳之後,細微的咒力顯然已經讓周邊的二、三級咒靈感到不安了,而更往裡麵走可能還有一級乃至那個疑似特級的咒靈等著自己。
手腕上的黑色發繩將她的皮膚襯的雪白,紗奈利落的將自己那頭烏黑的長發給高高束起,同樣黑色的雙眼中縈繞著足以讓人類感到畏懼的恐怖情感。
“被強迫來到橫濱,我剛好...不怎麼高興。”腰間的太刀緩慢的出鞘,由於隔絕了光線的關係,並沒有反射出什麼樣的光彩,然而陰暗之中那帶著笑意的眼睛卻讓人頭皮發麻。
“讓我看看吧,你們有取悅我的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