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奈的任務遠遠說不上順利,雖然她確實完美的執行著每一場暗殺,但恰恰是因為從來沒有活口能夠從她手下逃生的緣故,在戰場上忽然出現的宇智波殺神也並不為人所知,她想起到的震懾用途約等於沒有。
她在半個月的任務之後終於回到了離戰線有一段距離的營地,整個人看上去似乎還有點苦惱的樣子。
波風水門已經是對雲忍戰線的總指揮了,因此這段時間來,對方向來是忙的腳不沾地,就連紗奈這個親傳弟子回到了營地之中都沒有出現。
當然紗奈也不會去勉強自己的老師就是了,遠遠有比迎接自己這種事情更加重要的工作,況且他們現在是在戰場上,而不是某人的什麼生日派對,在戰時,就連火影大人都不會要求這種排麵。
“紗奈大人。”一個戴著麵具的暗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紗奈的身後,卻在一瞬間就冒了一身冷汗,宇智波紗奈那雙被警告絕對不能隨便直視的眼睛在他開口之前就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黑色的瞳孔之中隱約的流露出疑惑。
“有一個火影大人交代下來的機密任務。”雖然年紀小,但是因為自己的能力太過出眾,宇智波紗奈小小年紀就已經是暗部的分隊長,這個暗部雖然不是紗奈帶領的小隊隊員,但是也已經被其他人都警告過了一遍,對紗奈很是尊敬。
紗奈點點頭,伸出手從那個暗部手中接過由特殊手法密封過的卷軸。
那個仍舊戴著麵具的暗部見宇智波紗奈接過卷軸之後,就再次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而紗奈則皺緊了眉頭,匆匆的回到了帳蓬之中。
駐紮在這裡的忍者並不多,因為此刻的他們實際上是被扯開了,分為兩個戰線,早就已經左支右絀了,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讓忍者們休息,大家都是麻木的做著任務或是上戰場殺敵。
甚至連忍者學校中的孩子們都已經開始提前畢業,被調動到戰場上做一些後援或是補給工作了。
這類的工作雖然比較沒有危險性,但是被偷襲的可能還是有的,而明明紗奈當初那麼快就提前畢業,那麼快就加入戰場,甚至都沒能守護住自己的帶隊老師跟另外兩個同伴,就是為了儘快結束這場戰爭。
但戰爭卻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束。
而紗奈作為一個多日以來都在外執行任務的忍者,卻在營地裡有屬於自己的帳蓬,雖然這個地方她並不常回來,並且也為了能夠給醫療班騰出更多的地方安置傷患而讓水門班的另外三個人都在這裡支了行軍床。
紗奈掀開簾子進入這個小小的帳蓬時,帳蓬內的燈燃著燭芯,卻沒有人在。
可能是因為臨時離開的關係,帳蓬內的某張行軍床上還放著幾柄正在打磨的苦無,紗奈見狀歎了口氣,在自己的行軍床上坐了下來。
手中的卷軸原先帶著被那個暗部揣在懷裡時的微溫,但是在這個營地之中吹了幾下風之後,那細微的溫度就順著風的聲音流失了,而紗奈卻遲遲都沒能打開那個卷軸。
夏油傑在紗奈對麵那張屬於旗木卡卡西的行軍床上坐了下來,身為靈體的他就算坐上了床也沒能在被子或床單上造成任何的折皺。
“你在想什麼?”夏油傑忽然開口,吸引了紗奈的注意力,雖然如果在場有其他人,看見的場麵就是紗奈莫名其妙的將視線落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行軍床上。
“沒什麼。”紗奈停頓了兩秒,抿了抿嘴,然而夏油傑顯然並不覺得紗奈看上去像是沒事的樣子,男人眨了眨眼,笑眯眯的凝視著紗奈。
夏油傑雖然看上去十分和善,但實際上本身就是一個固執又難搞的人,否則也不會堅持自己的道路一走就是九年十年。
“...真的沒什麼大事。”紗奈無奈的垂下了自己的視線,心裡卻很清楚她這副樣子就連波風水門都瞞不過,更不用說跟自己相處了整整十幾年的夏油傑了:“隻是...。”
“我告訴自己不要試圖去改變世界的規則。”
“但是我做不到。”
就算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十四年,用這裡的世界觀、這裡的價值觀衝刷了自己的人性,紗奈卻還是無法接受這一點。
她無法成為所有人期盼的、為人所敬佩喜愛的宇智波紗奈。
自始至終,她都隻是被厭惡的五條紗奈而已。
夏油傑挑了下眉頭,沒有開口,卻伸手拂了下根本不可能沾上任何灰塵的袈裟:“我──”
“認為,想要保護什麼東西這件事情本身。”
“就是錯誤的。”
那是花費了整整一輩子,夏油傑才獲得的教訓。
X
“火影大人給的機密任務?”當波風水門結束了自己目前手上的工作,在聽見自己的弟子回到了營地之中匆匆的趕過來時,卻隻聽見了任務歸來的水門班三人嘰嘰喳喳的彙報聲,微微的皺緊了眉頭。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