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麵是翔鳳樓,影一扶您進去……”,影一麵露焦急道。
“可。”
聲音暗沉,帶著一絲情/欲的沙啞。
影一感受到所扶之人越來越燙的體溫,不再遲疑地往翔鳳樓而去。
若大的翔鳳樓隻有幾個小宮人守著,影一很輕鬆的便將人帶入翔鳳樓而沒有驚動他們。
翔鳳樓僻靜清冷,少有人來。
“主子,都是影一的錯。”
“影一沒有及時發現太子的陰謀,害得主子遭了暗算,都是影一的錯,影一願意領責罰!”
影一將所扶之人攙到幔帳虛掩的床邊坐下後,‘咕咚’一聲便跪下了,堅毅的臉上滿是悔恨,隻恨不得自裁謝罪。
太子李承乾與自家主子不睦,那是早有之事,兩人明裡暗裡互下絆子都是平常。
可是,影一沒有想到太子竟然如此齷蹉下作,竟然在大廳廣眾之下的敬酒裡給主子下了軟香醉。這軟香醉是烈/性/春/藥,它不是毒藥,沒有解藥。
隻有兩種方法。
要麼給主子找個女人,要麼主子自己熬過去。
若是其它皇子,隨便找個女人便可,這宮中想要爬上皇子床的小宮女多的是。
可是,他家主子不行。
做為自家主子的心腹,影一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府裡那些想爬上主子床的女子,都是他負責給扔出府去的。
外人都傳說自家主子不能人道。
這些流言皆是來自太子一黨的中傷,自然不是真的。
“主子,若不然……影一給您找個官女子來……”,影一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這軟香醉發作起來十分厲害,若是苦熬,極為傷身的。
不若找個女子解了吧。
在影一的心中,那些個小宮女怎麼配得上自家主子,哪怕隻是春風一度也需得官女子才成。
“回去後自己領杖五十!”
“滾!”
上首的聲音如烏雲密布,山雨欲來。
影一知道主子這是不肯了,無法隻得退下在門外守著,靜待主子身上的藥性熬過去。
屋中再無他人,四皇子李承熙坐得筆直的身子陡然傾斜,青絲如墨般潑灑而下,掩住半張已經被欲/火燒得暈紅如三月桃花般的臉
,旖旎豔麗,近乎妖異。
“李、承、乾……”
鳳眸如冰,寒意濃烈,再無遮掩猶如實質般,鋪天蓋地,橫掃開來。
顧香凝正夢見自己拎個小包裹,從慶國公府勝利大逃亡,站在十字大街上呼吸著自由的空氣,再也不用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掉腦袋,就陡然覺得身子一涼,整個人仿佛一下子掉進了冰窟一般……
“好冷……”
顧香凝下意識地將伸出小手四處找被子。
她睡像不好,總是愛踢被子,半夜被凍得受不了時,就會這樣閉著眼睛半夢半醒地四處抓被子,抓到了就蓋上,然後再一覺睡過去。
可是,顧香凝四處抓了半天,都沒有抓到被子,反而似是抓到了一個什麼東西。
滾燙的……
捏一捏……還很有彈性……
“唔……”,一道黯啞難耐的粗喘之聲低低響起。
什麼東西?!
顧香凝猛然嚇醒,睜開眼睛。
隻見自己的手正抓著一個男人的手臂,男人容貌穠麗,錦衣華貴,鳳眸陰冷,望向她的目光淩厲又危險。
顧香凝猛然清醒,驚駭之餘,慌忙坐起,控製不住地想要尖叫。
可還未等顧香凝叫出聲來,便被男人一把掐住了脖子,猛地再次壓回了床上。
“閉嘴!”
男人手上的肌膚滾燙無比,卻語調森冷,讓顧香凝相信她若是再敢叫出一聲,這個男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擰斷她的脖子。
顧香凝快嚇瘋了,秀目中滿是驚惶無措。
他是誰?
她在哪兒?
顧香凝猛然想起她本是在桐花樹下蕩秋千,等著大小姐和七小姐的,後來……她和大丫鬟青鳶好像聽到什麼,“四皇子……下藥……翔鳳樓……”
她和青鳶想離開,卻被人打暈了。
顧香凝秀眸猛地睜大。
這個男人……該不會就是四皇子李承熙吧?!
“容貌昳麗,喜怒無常,一雙多情瀲灩的桃花眼,總含著三分涼薄和七分譏誚,似能看透人心……”,這是書上寥寥幾句對四皇子李承熙的描寫。
顧香凝小心的一樣兒樣兒的對著,越對心越涼。
是四皇子李承熙!
這個最腹黑狠戾,野心勃勃,陰晴不定的主兒。
她怎麼會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