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齊擇也沒了最開始的戒備。
齊擇沒有看她,但知道是她,他依舊看著眼前的那副油畫。
“看戰爭。”他輕聲回了三個字。
葉安皺了下眉,走到了齊擇的身邊,在他的麵前,掛著的是一副巨大的油畫。
但上麵並不是所謂的戰爭,而是一個裸露著上身的男人,手裡持著一把鋼叉,絞殺地上的一個三頭怪物。
但那怪物卻長著一張嬰兒的臉,看起來分外詭異恐怖。
周圍的圍觀者全都在拍手叫好,手裡也有同樣鋼叉之類的尖銳武器,躍躍欲試。
在那個三頭怪物的身後,是一堆森森的白骨,堆成了山頭。
整張畫都給人一種詭異的頭皮發麻的感覺。
“戰爭?”葉安不懂。
這張畫裡哪裡能看到戰爭。
“殺戮,血腥,掠奪。這就是,戰爭最本質的東西。無論披上,多光鮮亮麗的盔甲,都逃脫不了他的本質。
而隻要有人,有人心,始終……都脫離不了內心所存在的戰爭因子。”齊擇淡聲道來。
目光卻沒有脫離麵前的那幅畫,那雙眼睛,更像是在透過那幅畫看彆的東西。
葉安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你說的不錯,殺戮,血腥,掠奪。這的確是戰爭的本質。可和平,資源,利益,卻是戰爭的結果。”
葉安頓了一下,“在黎明之前,總是最為黑暗的時刻。”
齊擇忽然轉身,看了葉安一眼,嘴角輕咧,“你是一個戰爭狂。”
“隻要不是戰爭犯,戰爭狂,似乎沒有什麼不對。”葉安淡笑。
齊擇看著她,“我竟然,被你說服了。”
明明聽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具有說服力的護,但在她的嘴裡說出來,好像沒有什麼不對。
這就是她的真理,不需要辯駁。
戰爭犯,違反公認的戰爭法規和慣例的行為。這種行為不僅違反國際法,也違反各種律法。是罪惡的,也是最令人無法原諒的存在。
的確,隻要不是戰爭犯,成為戰爭狂,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
葉安隻是但笑不語。
“雖然你忘了,但是,你,依然,還是你。”齊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的理解和所有的想法,總是與眾不同。
也和世界的主流格格不入。
但又有著她自己的一套法則,並且堅信不疑。
他緩緩轉過頭,這才開始緩緩的解釋起眼前的這幅畫。
“這是西方怪談裡的一個傳說。一對夫妻,生了下了一個怪胎。這個怪胎,長著三個頭,一出生就會吃人喝血。
於是這對夫妻受到了所有人的指責,妻子為了保護這個怪物,被村民們殺死了。
但是丈夫卻無法忍受這種輿論和指責,所以決定親手殺死這個孩子。
後來……這個怪談被一個名畫家,用筆記錄了下來。也就有了,這一幅畫。”
齊擇慢慢的敘述著,無悲無喜,就隻是在簡單的講述一個故事。
但葉安卻覺得這個故事很耳熟。
好像,她聽過一個類似,差不多的故事。
她看著齊擇,正好,齊擇也轉眸看向了她。
“你是不是從前跟我說過?”她問。
齊擇看著她,黝黑的眼睛深不見底,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