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林下眼裡露出傷心和難過,臉撇到一邊,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
“你這個賤……”
陸梁婷又抬起手作勢要打臉,劉春鳳卻快步走到兩人身邊,抓住她的手,語氣中充滿憤怒,“你們到底在乾什麼!”
“媽,都是她這個賤人!”
“阿姨,都是我的錯。”
陸梁婷和蕭林下兩個人同時開口,態度截然不同。
另一邊陸任強也在走過來,眼看就要鬨大了。
劉春鳳咬咬牙,“梁婷,你是姐姐,你要讓著點林下,她從小坎坷,在彆人家長大已經很不容易,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林下多懂事,又沒多少心思,於情於理,你都要好好對她。”
這話卻是在暗示眾人,蕭林下從小沒什麼錢,心機深,故意示弱。
“阿姨,都是我的錯。”蕭林下嚇得擺擺手,“我跟梁婷道歉。”
在蕭林下連番認錯的情況下,事情很快就結束,劉春鳳匆忙帶走陸梁婷,準備做她的思想教育工作。
在旁邊圍觀的人都心知肚明,無比同情蕭林下,哪怕是被親爸找回來了,還不是一樣不受寵,連一個名義上的醬油瓶都能欺負她。
嘖嘖,剛才這個小姑娘說什麼,喜歡這種家的感覺?
真是啪啪打臉。
當晚,陸任強在回到彆墅,發了很大的火,嚇得陸梁婷不敢多說一句話。但他麵對蕭林下卻難得軟下語氣,讓羅姐帶她去自己房間。
蕭林下知道,陸任強是有話和她們說。
上樓前,蕭林下隨手把紙人塞在沙發的靠墊下麵。
“你說陸任強想要把我嫁到沈家?”蕭林下挑眉。陸任強臉上的“媒婆相”居然是要給她拉紅線。
寧竹不停點頭,“他還提到何家有什麼傳家寶之類的,但是說的很隱晦,我也沒有聽懂。”
她露出猶豫的神色,“……大師,這會不會和您母親的死有關係?”
陸任強的第一任妻子叫何長月,但原主被拐走的時候年紀太小,對何長月完全沒有印象,更彆說何家的背景。
“你知道什麼?”
“我也是後來打聽的,陸家本來都快要垮了,結果陸任強忽然就娶了您母親,在這之前誰都沒有聽說過何長月,聽說您外公還是個算命的,沒什麼背景。但是結婚後,陸家獲得大筆資金注入,解除了危機,當時很多人都說的挺玄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大師您被拐,何長月忽然就死了……”
“有一次,陸任強喝醉酒,無意中提起過何家有一個傳家寶,可以讓一個家的財運不敗,我當時也沒敢多問,今天又聽到陸任強說起這個,所以我想這個可能和您母親的死有關。”
寧竹把自己的猜想一口氣說下來,也有些忐忑。
蕭林下倒是沒想到原主的外祖家還有玄門的背景,至於讓破產的陸家起死回生就有很多種方法,厲害一點的玄士都能辦到,但是……傳家寶,原主記憶裡是一點都沒有這個信息。
“我知道了。”蕭林下沒有多說什麼,躺到床上準備睡覺。
等消息的時候,她已經洗白白了。
寧竹順勢關好燈,飄上椅子,腦海裡思緒翻湧。
做鬼十幾年,她終於逃出手鐲的束縛,心情激動,第一時間就想要找劉春鳳報仇,但她根本沒法接近劉春鳳,撞了好幾次,險些把自己的鬼氣震散。她很清楚,想要報仇就隻能借助蕭林下的力量,所以她甘心被蕭林下驅使。
蕭林下睡得很好,早起下樓以後,正好碰到要出門的羅姐。
羅姐常年在陸家幫傭,但比起她女兒孟佳音的莽撞,她更有自知之明,“林下,早飯我幫你熱著,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你剛出院,我幫你煮了海鮮粥,先生和夫人一大早都出門了,剛才占昱又不舒服,所以梁婷幫著送醫院了。”
她還專門告訴蕭林下,因為回去的太晚,孟佳音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斷了腿,所以她告假回家照顧女兒兩天。
“羅姐慢走。”蕭林下沒有為難她。
一大早,家裡隻剩下蕭林下一個人,她樂得清靜,美滋滋地從廚房端出海鮮粥。羅姐的手藝早在醫院的時候就嘗過了,海鮮粥也做得異常美味。
喝了粥,蕭林下心情很好,當年她在興陽觀的時候,每個人都勤奮修煉,不重口腹之欲,蕭林下也一樣,如今開了葷,就再也沒法停下來。
寧竹為了討好蕭林下,化身為勤奮的小蜜蜂,把桌上的碗筷端進廚房洗乾淨,她一直都保持著紙人的形象,因為蕭林下說過紙人可以掩蓋住她身上的氣息而不被劉春鳳和彆人發現。而且有鬼氣的保護,一般的水不會弄濕紙人。
蕭林下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陸梁婷怒氣衝衝地推開大門,衝著她吼。
“鄉巴佬,你對那串水晶手鐲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