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又勸了她一會兒,方鈴始終不肯鬆口。最後她隻能一臉無奈地看著錦凰,“錦,對不起……”她還想些什麼,錦凰搖搖頭打斷她,“沒關係的,月姐姐,我坐其他地方好了。”著,端著碗筷一臉憂傷沮喪地離開了。
一直觀察著那邊動靜的陸珩見了,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夥伴。那夥伴也是個二愣子,半晌沒反應過來,陸珩連連給他使了好幾個眼色才明白,連忙出聲喊住錦凰,邀請她過來一起坐。
這一桌子都是當初一起參加上山考驗的同伴,彼此都認識,錦凰見了高興地連連頭,歡快地走了過去。
江心月見了,還未完全暈染開來的笑當即就僵了,貝齒緊咬,握著筷子的指關節都泛了白。她現在後悔極了,方才就不應該因為矜持、為了和才認識的夥伴處好關係,沒有和陸珩坐在一塊兒!她現在隻能坐在這裡,聽著那邊一桌子人嘻嘻笑笑。
陸珩旁邊有個空位子,是他剛剛假裝不經意挪出來的。感覺錦凰靠近,他假裝毫不在意地繼續慢條斯理地用著早膳,眼角餘光卻時刻關注著她的動向,希望她坐過來。結果,錦凰還是選了他對麵的一個空位,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
因著有一同參加考驗的情誼,雖然這幾日也聽到一些關於她的不好傳聞,但最初的好感都還在,又因為男孩子沒有女孩子那麼多彎彎繞繞,一眾男孩很快就和錦凰活絡了起來。問她的身體好了嗎?又問她岺樞峰怎麼樣?苻璃仙尊是個什麼樣的人?錦凰也沒有絲毫不耐煩,開心地與他們分享。
陸珩的臉色自錦凰坐到對麵就有些陰沉,賭氣似地戳著碗裡的饅頭,兩隻耳朵卻豎的老高,他們得話一字不落地收進了耳朵。當聽到她病已經好了,一直擔憂愧疚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這幾日他一直都在自責,腦海中浮現的不是她忍淚倔強的眼神就是穹蒼殿上倒下去的那一幕。如果她所受的一切,是因為他也不為過。若不是在“同福客棧”他那樣她,她也不會賭氣跑到村口牌樓下露宿一夜,也不會因此得上風寒,更沒必要參加什麼考驗。以她的資質,隻要測驗下資質,何愁不能留在滄閬派。
如今他想要示好,明明對其他人時還是乖乖巧巧地喊著“哥哥”,對他卻是半個眼神也沒有。她肯定討厭他了。這樣的認知讓他非常挫敗,可是他又不服氣,想他堂堂陸家嫡係公子,自就眾星拱月,她憑什麼冷落他!
當即就放下千瘡百孔的饅頭,冷冷地看著對麵的錦凰,出言諷刺,“蘇師兄對你可真好,不僅帶你來這未裹峰,還事事都教你,當真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啊!”
他話一出,場麵當即就靜了下來。其他弟子想起這幾日聽到的傳聞,錦凰早就被仙長們收留了,明明知道自己得天獨厚的天賦,卻還假惺惺地參加考驗,就是為了出風頭雲雲,個個臉色都變了,對她的熱情一下子就淡了下去。
江心月見了,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
錦凰倔強地瞪著陸珩,辯解道:“我沒有!”
又是這個倔強的表情,陸珩眼神閃了閃有些後悔,但他心裡就是憋著股氣,就是想要刺她,“哼,那你,你難道不是早就認識蘇師兄了嗎?”
“是,可是我……”
她還未完,陸珩就冷笑著打斷她,“嗬,那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