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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彩衣清靈悅耳的嗓音中，錦凰的思緒漸漸渙散、飄遠。
恰在此時，識海中傳來阿鼎的聲音，“阿錦，你猜得不錯。淩雲身上的確攜有妖氣，而且還不是因為雀妖沾上的，而是他自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不過，他用功法壓製著，所以很難察覺出來。”
錦凰回過神來，視線落在天真無邪的彩衣身上，“如此看來，她體內的那枚妖丹就是在淩雲身上。”也隻有淩雲才能讓彩衣做到如斯地步。
妖丹承載著妖畢生的妖力，取出妖丹堪比剜去髓骨，不僅痛不欲生，妖也會再度變成普通的小妖，壽命也隨之大減。
所以，沒有哪隻妖肯將妖丹隨隨便便取出送給他人。除非，那個人於他而言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而對於彩衣，淩雲無疑就是那個人！
相應的，淩雲一旦吞下那枚妖丹，妖丹內承載的妖力就會轉移到他身上。若沒有將妖力化解，他就會變成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怪物。而單純地使用靈力壓製，並不是長久之計。
如今，淩雲身上還攜帶著妖氣，看來妖力並沒有被化解。但他也沒有變成怪物，唯一的解釋就是，除了靈力壓製他還用了其他的法子。至於這個法子，錦凰想到苻璃此行前來澧縣的目的，想必這其中也有他的一份助力。
“看來，事情極有可能就是如此。但是，這雀妖怎麼又變成了這副模樣，失去妖丹可不會連腦子也變傻？”阿鼎附和，隨即又道。
錦凰搖搖頭，目光落在笑得天真爛漫、不知煩擾為何物的彩衣身上，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碰上什麼變故了吧。”
若非如此，她也無需將妖丹渡給淩雲，更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副呆傻的模樣。
要知道。在峊州這片大陸上，人妖，特彆是修真之人和妖相戀，天地不容！想必在他們來到澧縣之前。定然是經曆了許多艱難險阻吧。
以上這些，統統都是錦凰自己的猜測。但若是被苻璃和淩雲知道，定會大吃一驚。因為，事實竟與她的推測一般無二。
就在兩人衝進桃林後不久，苻璃和淩雲走到外室。苻璃聽著耳邊傳來的漸行漸遠、猶如翠鳥啼鳴般悅耳的笑聲。眼底極快地劃過一絲複雜。而後廣袖一揮布下一層結界屏障，這才將視線落在淩雲身上。
“本座方才決定見你之前本想問你，這麼多年來你可曾有過一絲後悔？不過，如今看到你這樣，也不需要再問了，本座已經知道了答案。”
後悔？後悔什麼？苻璃的意思無非是想問他，當年為了一介雀妖棄他這個師尊、整個滄閬，乃至上百年的修為，有沒有後悔過？
淩雲抬頭看他，眸底水光閃動。眼神灼熱而激動，仿佛有千言萬語，但最終什麼話也沒說。而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砰”磕起響頭來。那虔誠恭敬的模樣，就和當初行拜師禮時一般無二。
苻璃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也沒有攔著他，生生受下了。直到淩雲的額頭磕出雞蛋般大小的紅印，卻仍不肯停手的時候，他才不得不運出靈力製住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