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你瞧!”雲鏵半側過身給她騰出地方,抬手示意道。
錦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壁角處一方隱秘的坑洞裡躺著一隻素雅的青碧色水滴耳環。她半蹲下身將物件取出,清透如水的籽料,是上品的水係玉石。香昀雖然也是修習的水係功法,但這耳環絕非香昀之物。因為在方才她檢查香昀遺體之時,很清楚地記得她耳垂上戴著一副半月模樣的耳墜子,那墜子還是她贈與的她。
所以,顯而易見,這隻水滴耳環是當時在場的另外一名女子之所有物,甚至,這名女子或許便是將香昀毀容之人!而此人,是修習的水係功法!
被南淭劫持、修習水係功法、與香昀素有仇怨,又手段陰私狠毒的女子,幾乎是一瞬間,錦凰的腦海中跳出一人來,江心月!除了她,錦凰想不到還有誰!
她將那枚水滴耳環緊緊握於掌心,眼底流轉著可怕的陰戾與暗沉,隻要證實此物為江心月所有,便能證明香昀是為她所害!
“阿香,阿錦一定會為你報仇!你信我!”錦凰在腹腔中暗喃。
過了幾吸,待眼底的暗湧逐漸化去,她轉過身對雲鏵和季躍道:“我們走罷。”
雲鏵擔憂地瞧了眼她無甚表情的麵色,唇瓣動了動,終究未發一言,點點頭,隨著她朝穀外走去。
將將走出峽穀,卻見迎麵飛來兩道法器。法器飛行的速度極快,卻並不穩當,可見駕馭法器之人心緒極為煩亂,不然怎會連最最簡單的飛行法器都能驅使得東搖西晃。
錦凰眼尖,一眼便瞧出上麵之人是溫竹溫蘭兄妹。他們定也是聽說了香昀被害一事,同她一樣匆匆趕的來。而且,她還記起了,溫竹似乎對阿香懷有不同的心思……
幾乎是在她認出二人的同時,對麵法器上的溫蘭亦朝她高聲喚道:“阿錦?是阿錦!”
二人降下法器飛奔過來,錦凰亦忙快步迎上去。入眼處,隻見素來收拾得乾淨齊整的溫竹一身藍白法衣皺皺巴巴,發髻鬆散雜亂,枯槁的麵容上能清楚地瞧出悲切哀慟之色。
這哪裡還是溫竹!?錦凰瞧著他的模樣,心中一痛,他對香昀的感情很深。
“阿錦,有沒有探查出到底是何人害得香香?”溫竹緊緊抓住她的雙臂,急切地問。
他的力氣很大,如同巨蟹的鉗爪緊緊箍著她的臂膀,很痛,仿佛血液都凝住不動了。錦凰本可以一手揮開他的鉗製,但她並未這麼做。在短短的幾個瞬間內,她的腦海中劃過許多思緒。
以溫竹如今近乎癲狂的情狀,如果她將“凶手是南淭”一事告知他,他必定會立馬去找南淭拚命!而以南淭的實力,溫竹對上他唯有死路一條!
阿香已經沒了,他們再不能缺了任何一人。但她錦凰卻是不同,南淭和江心月本就欠著她的,香昀的命便由她去跟他們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