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氐氏的先祖是作何設想,大約是為了警示後人,他們竟仍舊將血祭邪術記錄了下來,縱然因為時間的輪回而出現了殘缺,但仍不妨礙如洛雲荷之流的陣術人才勘破其中奧秘。除了血祭邪術之外,這上麵還記載了氐氏先祖曾儘其一生之所能尋求破解血祭的方法,然而,遺憾的是,他們窮其一生都未能如願,最後隻得將這殘卷封存。
換而言之,血祭無破解之法,而為洛雲荷所害的那些被移魂換了魂的村民,也唯有死亡一途。
錦凰想起方才進來時,一眾掌門凝重的神色,心道他們定是知道了此事,所以才露出那般神情。
“師傅,這卷軸你打算如何處置?”她將紙張和殘卷複又卷裹成軸遞給苻璃,而苻璃在她閱覽之時已悄悄調息了一番,此刻內息已經平複,心肺處的陣痛亦緩和了下去。
聞言,他眸光中似閃過一絲冽然的冷意,道:“方才眾位掌門一致同意,將此物毀去,以免日後再落入彆有用心之人手中,遺禍人間。”說著,將手中卷軸置於身旁的案桌之上,卷軸放下的瞬間已然化成一堆細碎的紙沙和皮沙。
錦凰神色未動,心中也是讚成此做法的。如此邪術,詭異莫名,還是毀去的好,誰知若是繼續留在這世上,還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錦兒,此方殘卷上未有記載任何有關陰陽輪回諓之事,而今我們暫駐氐氏,行事比之前更為方便……”心脈處突然泛起一陣尖銳的刺痛,苻璃流暢的話速倏然一頓,勉力維持後才又道:“不日後我們便尋一個時機再去探一探那神廟。”
這幾日,他忙著部署防禦線以防魔族卷土重來,又著手肅清氐氏中混有的魔族暗探,直到昨日烏衣才鬆口譯出殘卷上的內容,今日到了方才才徹底定下對那些失魂之人的處置之法。這場魔襲後的善後事宜慢慢步入正軌,短期之內他們正道還不會離開,畢竟魔族還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隻怕過後不久他們便會另有行動。
所以,最佳的時機便是這段短暫的看似安穩卻暗伏危機的時期。若無意外,他已決定於明日子時再探一次神廟。
錦凰心頭一凜,暗道他果真還未放棄。隻是她未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膽,外有魔族虎狼環飼,內有正道耳目眾多,他竟這般囂張狂妄到打算在氐氏、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行事!可他苻璃確有囂張的資本,他真要使手段,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錦凰心下冷然,麵上未免他瞧出異樣,微躬下身,恭敬地拱手道:“錦兒聽從師尊的安排。”說罷話鋒一轉,語氣中透出深深的擔憂:“錦兒觀師尊麵色有異,可是身有不適?”他的異樣如此明顯,若是不問上一問,倒顯得她心存有異了。
苻璃嘴角微翹,心下熨帖,神情清淡卻似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為師無礙,先前與南淭對戰,一時不查被他魔息所傷,已無大礙,你無需憂心。”
怎麼會不憂心?便是他無礙了才更憂心!
(是因為我太懶所以也沒有親親猜嗎?有人猜到小扶搖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