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事實,仿佛又為她千辛萬苦從魔爪脫身提供了有力佐證。
江心月這一昏迷就昏迷了一日一夜,顧勉為她醫治之後道,她的傷很重,雖未及根本,但要蘇醒也是不易,他們隻能儘力而為。
顧勉說這番話之時錦凰與雲鏵亦在場,二人並未在江心月身上瞧出什麼異常之處,看上去確是昏迷不醒。早在踏進房門之前,錦凰就在心中有了計較,所以看到這樣的結果她心中無悲更談不上喜。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將將出了門就迎麵遇上前來的陸珩。他的傷早已痊愈,眉目冷峻、身姿挺拔,依舊是繼滄閬派大弟子蘇枋之後最前途無量的掌門弟子。
“小錦。”陸珩率先喚她,看了她幾吸後才轉頭看向雲鏵,衝他行了個道禮,“雲道友。”
“陸道友。”雲鏵回以一禮。
“陸……哥哥。”錦凰抿了抿唇,漂亮的眼眸中劃過一絲逼人的冷冽,微蹙著眉宇一言不發。
陸珩見狀,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他、錦凰、江心月本是一同長大的夥伴,該親厚非常才是,卻不知從何時起三人漸行漸遠,見了麵隻剩下相顧無言……
“小錦,沒想到你……還願意來看心月……”陸珩微歎。數月前在外峰,江心月像是換了個模樣,發了瘋似地要殺她,若是換做他人,恐怕早已暗生忌恨,也就是小錦心地純善,心月受了傷還願意過來探望。
“她不仁,但我不能不義。陸哥哥,假使有一天,我與江心月注定不能兩存,你會站在哪一邊?”錦凰冷然道。
“小錦!”陸珩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說完後猛然發覺自己太過激動,嗓音在不自覺間提升了許多。索性早在昨夜該來的人都已經來過,顧勉也先於他們一步離開了,此刻附近除了昏迷的江心月沒有什麼人。
他劍眉深蹙,下意識覺得錦凰所言危言聳聽,甚至心中隱隱責怪她有些大題小做,想也不想便偏向江心月替她道:“小錦,你這話嚴重了,我們都是滄閬派弟子,你和心月怎麼會不能兩存?”
說著,眉宇不自覺地微微蹙起,透著幾絲對錦凰咄咄逼人的譴責,“小錦,我心知你還在責怪心月。心月她其實也很自責很悔恨,她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對你出手,她絕對不想傷害你,你信我!”
“鬼迷了心竅?”錦凰嘴角牽起一絲涼涼的弧度,“陸哥哥,你敢說,若當時在外峰我沒有反擊,她的那些若錐刺般的冰淩不會將我戳成篩子?我想,那些冰淩的力道,沒有人比陸哥哥你更清楚!”
說到這兒,她的麵上掛起恰到好處的失望心傷和心灰意冷,“陸哥哥你總是這樣,明明我們一同長大,你卻從來與她親厚。我與她凡有事相左,你也從來偏幫於她。以前,我還會偷偷難過,自此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也不會再求你公平些,因為我已經不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