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淭的實力僅亞於苻璃,且行事陰毒狡詐,你殺不了他的。”錦凰道。
他既然已經潛伏到南淭的隊伍中,必然是已經查出了凶手是他。更何況,香昀屍體上的傷獨一無二,隻要有心,循著這條線索查下去,定然能查出來。
溫竹的臉上浮起強烈的恨意,“我知道。所以我入了魔,潛伏到他身邊,努力取得他信任,而後再伺機刺殺他!”
“南淭的疑心很重,要得他信任不易。”
不是錦凰想潑他冷水,事實上,南淭要遠比他以為的危險非常。
“我彆無選擇!”溫竹神情激動,“阿錦,我不像你擁有得天獨厚的天賦,哪怕再修煉幾百年都追不上南淭。若想要報仇,我隻能另辟蹊徑!”
與他相比,錦凰的臉色可謂冷靜得出奇,然拋出的話卻銳利迫人。
“若是此刻站在這裡的不是我,是其他滄閬派的弟子,你又當如何?”
溫竹一頓,麵上各種情緒交織,半晌後語氣痛苦地道:“阿錦,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好,這個問題你可以不答。”錦凰麵無表情,下一個問題卻更加尖銳,“那阿蘭呢?你可有想過阿蘭?”不給他逃避的機會,她繼續逼問:“一旦你入魔的消息傳回滄閬,你可替她想過,她該如何麵對整個滄閬派?”
溫竹的臉色變得越發痛苦,以及對嫡親妹妹的愧疚,“我不是個好哥哥,我對不起蘭兒。可香香的仇不能不報……”
“阿香的仇有我。阿竹,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錦凰曉之以情,“若是被其他滄閬弟子看到,便是真的來不及了。”
溫竹搖頭,“隻要這一次我從這裡活著出去,便能徹底取得南淭的信任,屆時,離報仇僅差一步之遙。若是此刻回頭,前麵所有的努力將全部白費!阿錦,你叫我如何甘心?”
“更何況,未免惹魔族懷疑,我已經廢了滄閬派修為,如今一身的邪術又雙手沾滿血腥,滄閬派怎還可能接納於我!阿錦,我已經回不去了。”
錦凰沉默。
他說的對,即便沒有人看到,他再回滄閬派也已經是不可能了。
他入了魔道,沾了人命,又怎麼可能逃得過滄閬派那些個峰主的眼。
是她太想他回頭了,忽略了其實,他已經沒有了退路。
“那你答應我,不要魯莽行事。南淭的實力遠在你之上,若沒有周密的計劃,切不可輕舉妄動。”
“我明白。”溫竹點頭,“阿錦,你的計劃是什麼?”她方才說香香的仇有她,必不是單單為了安撫他所說的話。
錦凰也不隱瞞,“我知道魔族之內除了左使南淭外,還有一個右使,名喚乜祭。而這個乜祭不似南淭,一心想要將魔尊救出來。此魔野心勃勃,一直想要成為下一任魔尊,一統魔界。他視南淭為眼中釘,早就想除之而後快。”
“我知道他。”溫竹的語氣有些失望,“乜祭早在魔族內鬥之時被南淭的手下絞殺,屍骨無存。”
原以為她有什麼製勝之法,結果卻是這般。
“你錯了。他隻是逃出了魔域,並沒有死。”
“即便沒死,也已經是喪家之犬,翻不起什麼風浪了。”溫竹依舊興趣了了。
錦凰搖搖頭,“恐怕他還沒有死心。先前,我無意中撞見他正聯絡魔族舊部,意圖卷土重來、重掌魔域。我想,隻要給他一個機會,他必能將南淭置之死地。”
她話說了一半留了一半,沒有將和乜祭的交易告知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