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番外·師姐&師弟(一)(2 / 2)

平平無奇大師姐 辰冰 11855 字 10個月前

弟子甲:“少主以前……脾氣有這麼好嗎?”

弟子乙:“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少主這次回清光門以後,好像心情特彆好?三天了,不管門中發生什麼,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連遇到山玉師兄都要歎氣的事,少主都能微笑應對,跟成佛了一樣。”

弟子丙:“對了,你們注意到沒有,少主這兩天好像經常在摸他腰間那塊玉佩。那玉佩是新的,以前沒瞧見過。自從少主將本命玉送出去以後,好像從沒見他再佩戴什麼飾品吧?”

話說到這裡,幾個弟子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弟子甲:“難不成……玉佩是霧心師姐送的,她終於接受少主了?”

弟子乙激動落淚:“太好了,霧心師姐終於回頭看少主了,以後再也不用看少主每天茶不思飯不想還一個人生悶氣,彆人去問他,他還死活要說沒事了。”

弟子丙亦不由流下了欣慰的淚水:“太好了,這可真是多虧了霧心師姐。希望這種狀態可千萬保持住了,想不到少主心情一好,人這麼好相處,那我們以後可就有福了。多謝霧心師姐,霧心師姐萬歲。”

*

次日,相天遠再度與其他弟子見麵時,不知為何,他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相當慈藹。

相天遠:“?”

【4】

正月過後,清光門中的樂理講習重新開始。

清光門中弟子大多有擅長的樂器,平時也喜愛以樂器陶冶心境。而在笛子這一門樂器中,少主相天遠是清光門百年內弟子中的佼佼者。

這日,聽聞少主近日有空閒,笛子一門的弟子便專程去邀請他,希望少主為其他新晉弟子展示一下自己的技藝,供一眾弟子欣賞學習。

那弟子初踏入少主院中,隻見少主正在桌前寫寫記記,內容看不太清,但瞧著像是在譜曲。

弟子也未細看,隻出言邀請。

初聽聞邀請,少主看上去有些猶豫:“……為什麼是我?”

來邀的弟子笑道:“少主與我們是同輩,年齡與經曆都相對相仿。而少主如今雖然也修了劍,但在樂理上的造詣仍相當出色,常讓門中仙長們誇讚不已。先前少主又做成了為無心人塑心這等大事,可見心修境界之高。

“現在門中有不少師弟師妹,是去年才拜入清光門中的新人,他們也修的是笛子,但還從未聽過少主的笛音。他們對師長們的指點不太服氣,理解不了何為情入樂中,悟性差的隻會按譜演奏,自己都分不清何為技藝高低。

“我們這些前輩便與仙長商量,想讓少主在他們麵前演奏一回,也好讓他們聽聽好的笛音與平庸之音相比,究竟有何區彆,日後也可參考修習。”

少主若有所思。

半晌,他道:“將我捧得這麼高,倒也不必。不過若隻是作為參考演示,我正好有空,就去吧。”

那弟子喜道:“太好了!前些日子有師兄師姐說,少主最近心情特彆好,什麼請求都會答應,果然是真的!多謝少主!”

相天遠:“?”

*

須臾,相天遠來到修笛弟子麵前。

正恰逢上元節前夕,他並應眾人之請,將天水笛橫在唇邊,吹奏了一曲《元夕》。

相天遠當年是天之驕子,雖說早年的性格總令人詬病,可若要說樂理天賦造詣,即便是討厭他的人,也難以說出指摘的話來。

此刻,隻聽仙音悠然,笛音輕如雲霧,縹緲入人耳間。

一時間,在場之人都聽得醉了。

十二三歲的新晉弟子道:“少主的笛音真動人,同樣的曲調,由他奏來,竟仿佛眼前有景一般,幾乎讓人想要落淚了。”

稍長的弟子品味了一番,吟詠道:“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少主曲中的意境,正與辛棄疾《青玉案·元夕》中的境界不謀而合。可謂以詞入曲,曲中有情,妙不可言。”

還有弟子則道:“這首曲子,幾年前我也曾聽少主吹奏過,不過那個時候,少主曲中的情調還與現在不同。

“那時,少主單戀花醉穀的霧心師姐人儘皆知,他吹奏這般曲子,也多有些落寞之意,如今,曲中竟真有些尋到思念之人的欣喜了。

“想不到幾年過去,少主的曲子竟能發生這等變化……難不成,最近發生了什麼嗎?”

*

此刻,當弟子們在聽笛音學習時,相天遠的母親相迎月,正在聽她的嫡傳弟子彙報門中事務。

她本來正交代著事,忽然卻停住了話語,做出噤聲的手勢,示意旁邊的弟子們不要說話。

弟子們一愣,紛紛不敢言。

隻見相迎月閉上眼,仿佛在享受似的,靜靜感受著遠方的什麼,良久,她彎起嘴角,微微一笑。

一旁的弟子都摸不著頭腦。

過了不知多久,一個小弟子才憋不住了,問旁邊的女弟子道:“師姐,師父這是怎麼了?她身體一向不好,不是出事了吧。”

“不是!”

女弟子忙噓了一聲,示意他彆再開口。

她將聲音壓得極低,小聲道:“師父雖然身體不好,但修為不低,耳力遠非我等可比。師父這樣,應當是聽到什麼我們聽不見的樂曲了。而且看這樣子,那奏樂之人,應當很合師父的口味呢。”

這時,相迎月像聽完了似的,睜開了眼。

她沒對弟子們竊竊私語發脾氣,反而笑道:“倒不全是合口味,隻是,聽到了有趣的樂音。”

這時,相迎月望向窗外,自言自語般地道:“遠兒這樂音,聽起來,應當是與人兩情相悅了呀……甚好。”

言罷,她又招呼弟子們圍聚過來,繼續先前的話題。

*

另一邊,這日,當相天遠重新見到自己的父母與祖父母時,不知為何,大家都用非常慈藹的眼神看著他。

相天遠:“?”

【5】

數日後,相天遠結束在清光門的過年諸事,趕回花醉穀。

他回來這日,沒有提前同霧心說過,霧心自然也不會特意等他。

所以,當相天遠過了花醉穀的禁製,回到久違的穀中,他穿過小道,步入中庭,隻見梨花飄落之地,霧心伏在石桌上,正在小睡。

現在還是正月,饒是以霧心的修為不會在意酷暑天寒,可相天遠看著,還是覺得冷。

他連忙快步走過去。

霧心這日練完劍,覺得有些犯困,就趴下睡了。誰料,等再醒來,隻覺得身體一輕,已被人抱了起來。

她在穀中不太設防,靠近的是熟悉的氣息,愈發不會太警惕。

此時,她揉揉眼睛,看到是相天遠的臉,有些錯愕,喚道:“師弟?”

師弟不知為何將她抱了起來,一手托著她的背,一手勾著她的腿彎。

霧心問:“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不是說要過了元宵才回來嗎?”

相天遠見霧心醒來,一頓,道:“抱歉,我是不是吵醒師姐了?”

然後,他出言解釋:“我想念師姐了……再說,我忽然想起,上元節自古以來就是男女相約見麵之日,我應當

回來見師姐。”

霧心摸摸他的臉:“你提前回來,清光門中的長輩不會有意見吧?”

“不會。”

說到這裡,相天遠麵頰微熱,表情有些彆扭。

“從幾天前起,不知道為什麼,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就都特彆詭異,還有人盯著你給我的玉佩怪笑,他們大概是覺察出什麼了,就在那裡看我的笑話……可惡,我一開心就這麼明顯嗎?”

霧心:“?”

相天遠回過神,將話題轉回霧心身上,道:“還有,師姐也是,怎麼這麼不注意身體?現在天氣這麼冷,還在外麵睡覺,萬一受了寒氣怎麼辦?就算師姐總說自己不會生病,多少也會影響身體吧?”

霧心無奈道:“這麼遠跑回來,你就想跟我說這個?”

霧心摟住他的脖子,往下拉拉,說:“過來,讓我親親。”

相天遠一僵。

他道:“這裡不行……等等,我先送師姐回房。”

幸虧中庭,離女弟子的院落已不遠。

他將霧心抱回屋中,合上門扉。

回屋後,他自然將她放到榻上,方才俯身。

兩人相擁。

霧心去勾他的肩膀,吻上嘴唇。

院中花開,清風吹過,寒日之中,亦帶起一絲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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