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無人知道入陣之法,他該怎麼辦?扶錚說素容極少露麵,那他又該如何,要守株待兔到何年何月才能見到他?
扶錚見他要走,不禁著急,指著周萱道:“你要去哪兒?這是把她丟給我麼?”
“你幫我照顧她幾日。”
“到底幾日?你這——” 話說了半截又生生咽在口裡,氣急敗壞地站在原地,遠處青衫飄動,商沉早已經飛得遠了。
陰山地處偏僻,臨近是荒山野嶺,離最近的城鎮有一百裡遠。商沉不知道素容的人何時來,有多少人來,想起當年素容愛吃的蔬果,記好鎮中哪裡賣最好的魚、茄子,日夜在附近悄悄轉悠。
等了四五天,一無所獲。
心裡著急,自然鬱悶得心中難受。素容現在這麼難見麵,究竟是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天夜裡商沉在小巷裡行走,忽然間身後隱隱有真氣浮動,無聲無息,卻分明有兩個修為不低的人在他身後跟著。他不知道來人究竟是誰,旁若無人地繼續前行,忽然間一道真氣自身後襲上來,伴著濃濃香氣,罩上他的臉。
這種上不得台麵的香熏人欲睡,要不是他的修為高,這時候怕已經著了道。商沉心中有氣,仰麵倒在地上,隻等身後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傻瓜走近。
身後的動靜果然大了些,兩個人飛落在他的身旁,其中一個的聲音頗有些痞氣,借著月色看他的臉:“嘿!真不錯,你看這臉。”
另外一個的聲音沉穩些:“就這個吧,裝在箱子裡帶上山去。”
上山?商沉的心一動。
前麵那個從小巷儘頭推過一輛車來,口中還在低語:“這個要是看不上,我把頭揪了去。一天到晚想著那勞什子師尊做什麼,送這個過去,保準把他師尊忘了。” 說著又自己笑,“還是你眼神好,白天大街上就看中了這個,回頭我們兩個立大功,那真是前程似錦啊。”
商沉的胸口微微起伏,一動不動地垂著頭,讓這兩人將他抬進一個木箱之中。
那沉穩些的說:“長得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性情如何,太烈不行,沒風骨也不行,上山還得教導一番。”
“風骨啊?”
“風骨。怎麼也得教得有兩三分神似。”
神似誰,又是要把他送給誰?
頭頂的蓋子罩上來,頃刻間漆黑,箱子被他們抬上了一輛木車,晃晃悠悠的如同出門做生意的凡人。商沉不敢輕舉妄動,不多時車停下了,那沉穩些的說道:“我在這裡等著,你去買清蒸魚出來。”
清蒸魚。他們要帶清蒸魚上山。
須臾箱子的頂蓋打開,商沉閉著眼似是昏迷,隻覺得有人似乎在看著他,低聲自語道:“找了幾個月,終於找到個能入眼的,成敗就在你身上了。”
商沉的心中直跳。這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吱呀一聲門被人打開,那有些痞氣的跳上來,隻聽見酒瓶子晃悠碰撞的聲音:“還在看?”
“喝你的酒。”
車子重新搖晃,那痞氣的打開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下幾口,忍不住怨道:“這些世家一天到晚地在附近守著,想痛快喝點酒也不成,又不肯下山把他們全都擺弄了。你說憑他的修為,柳葉塢那些烏合之眾能算什麼,連木常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能製服商隱和周痕,是因為兩人抵擋不住幻境,木常卻不那麼好擺弄。你忍著點吧,有地方讓你夜裡睡覺白天嗑牙,你還不高興些什麼?”
“不是我不高興,是他不高興。一天到晚連個笑容也沒有,他不痛快,陰山之中有誰能痛快?”
商沉的睫毛微微輕顫,喉頭滾動。
那痞氣些的又壓低了聲音:“說到底,還忘不了那勞什子的師尊。他也年紀老大不小,該有二十三四了,你說……他是不是還是個……嗯?”
另外那人不語,半晌之後輕聲說道:“……我覺得是。”
“那可真是可憐了,這都多大年紀了,就毀在他師尊身上。” 說著那人頓了一下,“早點讓他知道點甜頭,也就把他師尊忘了。今天抓的這個好,你看看這眉眼,連我都心裡癢得難受,保管能成。”
沉穩些的也喝了一口酒,淡淡地說:“臉還在其次,看中的是他的氣質。你得想想遙溪道長是什麼人,禦虛掌門之子,精通音律,二十一歲入瑤山,容貌、家世、修為無一不全,凡夫俗子是肯定不行了。這個回頭上山之後先把他關起來,讓他背誦道經,修身、習字,等有幾分遙溪的樣子了,再找機會送到他跟前。”
那痞氣些的嘖嘖幾聲:“想得這麼全。”
那人哼笑一聲:“不全行麼?什麼都等你,陰山一天到晚都被正派壓著打。明明能君臨天下,非要守著這鬼魂充斥的地方,簡直讓人咽不下氣。”
“行了行了,回頭好好教教這個,保管讓他把師尊忘乾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謝憐的鬥笠、╰╖青硯╓╯、若夢、純潔的六九君、bigman彡、標準包子臉、livia、尺素、靈魂循環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秋月不染書、靈魂循環 20瓶;貓三 5瓶;livia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