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算聽著也知道有蹊蹺。素容的修為不低,怎麼一條毒蜥蜴就能讓他跌落山穀,青棉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怎麼會同他們這麼熟?
商沉閉口不答。木歆緊皺著眉道:“青棉與容公子,看起來似乎相識。”
這話說得極是含蓄,木棉就住在素道長的院子裡,時常出入素容的房間,儼然如自己家裡一樣,豈是相識二字就能說得過去的?
“嗯……我知道。”
木歆本覺得青棉對素容的模樣似有些不對勁,想提醒商沉謹防後院失火,可商沉這樣子哪裡有半點著急驚訝之態,反倒是半垂著頭,看起來臉色極是不好。木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又道:“容公子已經傷好,在素道長院子裡住著也太擠,不妨回自己院子住。我現在就安排道長也住進去,好悉心照顧容公子。”
商沉緊閉著唇沒有出聲,眼看木歆要走,抓住他的袖子低聲道:“不必,我在這裡住,讓素容自己在院裡住便是。”
木歆不言語了。
“不妨事,素容這幾日——”
話說到一半,忽聞外麵傳來敲門聲,有個仆役的聲音道:“遙溪道長,容公子有請。”
商沉猛地抬起頭,隻見那仆役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一眼看到了木歆,趕緊行了禮道:“歆公子在這裡剛好。容公子傷勢痊愈,今夜想在素道長的院裡擺個酒,請歆公子和遙溪道長都去喝酒。”
木歆依舊蹙著眉:“知道了。”
一回頭,隻見商沉的臉色略顯蒼白,不覺心中有異:“遙溪道長,你若是身體不好——”
商沉垂著頭道:“無事,歆公子先去,我隨後就到。”
請酒這事定然又是素道長打算好的,無非就是讓素容在他麵前與那木棉親近,好看看自己的憔悴之態。他這時候不能不去,不去便是認了輸。
況且就算他再難受,心裡還是想見素容。
商沉強打精神,沐浴衝洗,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素容現在隻剩下以前同他尋常師徒相處的記憶,他不能亂了陣腳,變得如同瘋子一樣。
太陽西沉,來到素道長的院中之時,酒菜早已經備好了。
院子正中一張大桌,通共能坐七八人,請的都是木歆等連日來照顧素道長之人。商沉被仆役牽引著落座在樹下木歆的身邊,不多時西屋的簾子掀開,素容先從屋裡出來,緊接著,青棉也跟在他身後走了出來。
兩人一整個下午都在一起麼……
此藥叫做移情,將對他的情儘數移到青棉身上,以前素容對自己有多少感情,如今對青棉便有多少感情。以前素容在他身邊時,動不動就要摟摟抱抱,親個小嘴,那他對青棉呢,也是如此?
一想到這裡便覺得頭嗡嗡作響……
木歆低頭看著他:“遙溪道長,你究竟要不要回房休息?”
素容的目光掠過他的臉,微微一皺眉,與商沉隔著兩個人坐下來。他一見到商沉便覺得心煩,方才商沉離開後如此,如今見到他又是如此。青棉下午坐在他身邊說話,究竟說了什麼他一點也沒聽清,想起方才商沉的臉便煩悶不已。
青棉也在素容的身邊落座,悄聲道:“遙溪道長也來了。”
“嗯。” 素容不看他,也不出聲。
素道長也在酒席上落座,坐在素容的身邊,與商沉遙遙相對。
殺害父母的仇人就在麵前無所顧忌地坐著談笑風生,深愛的人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如今卻變成他的親子,忘卻自己是誰。商沉低頭滿了酒,隻聽素道長溫和笑道:“這次能從地牢裡逃出來,當多謝歆公子和遙溪道長。前幾天便想謝酒了,偏偏又趕上素容受了點小傷,來,遙溪道長,這杯先敬你,若不是遙溪道長,我與素容不知何時才能相認。”
幾句話,句句刺到他的心裡。若不是他,素容當初怎麼可能會叫出一聲“爹”來?
商沉仰頭將酒喝了。
“素容,敬遙溪道長一杯,要不是當初他救你的性命,否則你今日怎能回到柳葉塢?”
素容端起酒杯來,目光依舊不對著他的:“遙溪道長。”
商沉的睫毛微微發抖,緊握酒杯一口氣也喝了,隻聽素道長笑著道:“素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今晚回自己院裡睡吧,青棉好生照顧他。”
“……是。”
青棉笑了笑:“那是自然。”
商沉攥著酒杯的手指泛白,頭生生作痛,手一鬆,空酒杯哐啷一聲摔在桌上。木歆見他的臉色實在難看,扶著他的肩膀低聲道:“遙溪道長,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必……”
素容不出聲,見木歆的手搭在他肩上,不知怎的心中微微生刺,隻覺得礙眼得很,卻不好說什麼,隻是低下頭喝酒。
木歆扶著商沉站起來:“素道長,容公子,各位繼續喝酒,我先送遙溪道長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今天罵我的人會有很多……
狗血啊,你一直一直地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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