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陸鬱一個人吃完了飯,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她把碗筷收拾好,用罩子把菜罩起來,回去了房間。

房間靠窗的位置擺放著書桌,窗戶開著,洗的發白的淺藍窗簾在夜風下輕拂。

這張書桌很久沒有人動過了,初中時買的台燈倒在桌邊,落滿了灰。

也不知道這台燈還能不能用了……

陸鬱抽了幾張紙,從上到下把台燈擦了一遍,插上插頭。

電流“呲呲”響了幾聲,幾年沒碰過的燈閃了幾下,最後亮了起來,燈光不算太亮,但看書是足夠了。

陸鬱把書包拿過來,從中拿出剛買的幾本書,還有帶回來的高一課本。

書是有了,筆也有了,可陸鬱瞪著麵前的新書,不知該從哪裡下手。

陸鬱歎了口氣,從床頭把遺忘了一天的手機拿過來,準備在網上找找學習方法。

手機亮起的那一秒,她注意到了備注“徹徹大寶貝”發來的消息。

消息是昨晚的。

隻有兩個字:晚安。

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平淡的像一杯白水。

陸鬱抿著唇,給手機解了鎖,本想忽視這條消息直接打開搜索引擎的,可手指一抖,還是打開了微信。

蘇徹的頭像是棵藏在暗夜裡的樹,色調沉重。

陸鬱點開聊天框。

滿屏的綠色,一大段一大段的話,從上往下拖,幾乎隻有陸鬱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偶爾夾雜著一句簡單的“嗯”,或者“。”,間隔時間很長。

而在蘇徹的每次回複下,無論是不是隻有一個可笑的句號,陸鬱總會秒回一段話。

蘇徹卻再也沒有回過。

昨晚的那句“晚安”,還是陸鬱頭一回沒有回複。

陸鬱徹底沒了心情,她看著那些刻意討好的話,想象著當初的每個夜晚,她靠在床頭等著蘇徹的消息的畫麵。

絕大部分時間,她隻是在唱獨角戲。

如此卑微。

陸鬱退出聊天框,把備注名改成了蘇徹,想了想,還是把他直接給拉黑了。

之後,她把手機放下,胸口依然悶悶的。

看書也沒了興致。

在書桌前坐了一會兒,客廳那邊傳來門開的聲音,還有兩聲低沉的咳嗽。

顧克英回來了。

陸鬱回過神,吸了口氣,打開了一本數學。

書上的知識點她看不大懂,隻能咬著筆杆硬起頭皮學,一直看到十點半,她才堪堪學了兩頁,例題都做得不大明白。

十一點左右,陸鬱出去洗漱。

客廳的燈關著,路過爸媽的房間時,她放緩了腳步,裡頭靜悄悄的,應該已經睡了。

洗漱完回到房間躺下,陸鬱卻怎麼也睡不著,手機靜靜地躺在耳邊,可她並不想碰,望著黑壓壓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在同一時間卻隔了大半個城市的另一角。

點將台。

排氣管的聲響驚天動地,山腳下的空地上,幾輛漆了不同顏色的摩托車正繞著圈,速度飛快。

“徹哥!最後一圈了!再快點!”

空地的外圍,蘇徹的幾個小弟隨意地坐在地上,在一輛黑的發亮的摩托車疾馳而過的時候,喝著啤酒,大聲歡呼。

蘇徹躬著腰,上半身幾乎貼在車頭,黑色的頭盔中偏淺的眸子異常明亮。

隨著一聲尖銳的刹車,摩托車停了,蘇徹摘下頭盔,兩條長且直的腿撐在地上,輕輕呼出一口氣,朝後看了眼。

他又贏了。

“徹哥牛逼!”

手下敗將們先後衝過終點,在蘇徹身邊停了下來。

“徹哥,再來一個?”

付承南摘下頭盔,硬朗英氣的臉上帶著些微惋惜。

“要不是第三個彎沒漂好,我不一定輸。”

蘇徹睨了他一眼,語氣平淡地說:“讓你一個彎,你也贏不了。”

“嘖。”付承南笑了聲,“你可真不謙虛。”

蘇徹唇角彎了彎,沒說話。

“大佬們來這邊啊,這裡有啤酒有零食,黃毛貼心為您服務!”

“再不來就沒了!”

幾人連忙從車上下來,大呼小叫地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嘴下留情”。

很快,嬉鬨聲和笑罵聲交織在了一起,在這處被少年們命名為“點將台”的廢棄荒地,傳得很遠。

蘇徹和付承南落在了最後,並不著急,慢慢走著。

付承南比蘇徹還要高上一點,身姿挺拔,身上帶著一股散漫,他從褲兜裡掏出根棒棒糖,在嘴裡唆了口,打趣道:“你馬子呢?你今天也沒帶她來。”

蘇徹的眸光一瞬間冷了下去,沉聲說:“我說過,彆這樣叫她,她還不配。”

付承南揚眉,吹了聲口哨。

“她是真的喜歡你。”

蘇徹擰著眉不接話,腳下步子忽然加快,三兩步就把付承南丟在了身後。

付承南在原地頓住了腳步,蘇徹的背影落在他眼裡,倒有些逃離的意味。

付承南是不喜歡陸鬱的。

因為他總覺得那個女孩身上帶著一股倔強到骨子裡的偏執,像極了一匹野馬,桀驁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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