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想法,黃毛識相地把它咽進了肚子。
畢竟,他可不想被一腳踹進河裡,然後明早的頭條新聞變成:震驚!!某某男子深夜吃到爛橘,一時想不開,跳河自殺。
十一月的天變得微涼,晨間的風清爽宜人。
訓導主任在整頓紀律,黃毛幾個被他吼了一嗓子,頓時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班級隊伍中去了。
蘇徹長得高,即使站在最後,同樣引人注目,吳潔跟老師請了假,沒有去操場,而是站在一條寬敞的連廊上,長發被風拂動,如一株亭亭玉立的樹。
從那裡,恰好可以看見操場,也恰好可以看到蘇徹模糊的身影。
吳潔自昨天被蘇徹冷眼相對後,一整天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書也看不下去了。
回到宿舍後,她翻來覆去地想著蘇徹的話,心裡越來越難受,好幾次拿出手機想把蘇徹的微信刪掉,但每次手指懸在那棵黑夜中的樹時,都遲遲下不定決心。
她從來都是個驕傲的人,但這份驕傲在蘇徹眼裡,連狗屁都不是。
吳潔悵然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這裡,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六班門口,推開後門,走到蘇徹的座位上,放下了一顆水果糖。
早操結束後,蘇徹去操場打了會兒球,緊著鈴聲響起的最後一聲趕回教室,他早上沒吃早飯,又做了劇烈的運動,胸口悶悶的,好像有點低血糖的症狀。
桌上安靜地放著一顆糖,糖紙是透明的,裡麵裹著一粒小小的糖,剝開糖紙後,荔枝的清甜撲鼻而來。
蘇徹把糖扔進嘴裡含著,目光帶著不羈的笑,望著陸鬱的發頂。
這個教室裡,隻有陸鬱與他相識,也隻有她知道自己向來不吃早飯。
普通人怕他還來不及,怎麼會給他糖呢?
所以,她還是挺上心的嘛。
蘇徹舌根滿是甜香,心情也在這時變得愉快起來,無聲地吹了個口哨。
糖味很濃,坐在前麵的陸鬱不由被牽住了心神,偷偷側頭看了眼,眼角餘光掃過時正對上一雙半眯的眉眼。
蘇徹在笑。
陸鬱急忙把頭轉了過去,這時耳邊響起輕挑的笑,和出乎意料的兩個字。
“謝了。”
陸鬱:“……?”
歇了寫了卸了泄了還是謝了?
他說的是字典中的哪個?
直到今天課時結束,陸鬱都沒弄明白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個字。
整整一天,蘇徹的心情都不錯,下午打球回來的時候,居然往陸鬱桌上扔了一塊巧克力。
而且似乎為了表現自己對新同學的友好,他給孔薇薇也扔了顆糖,隻不過是粒咖啡硬糖。
偏心偏得明目張膽。
晚自習結束回到家後,陸鬱有些疲倦,她把書包扔在床上,一屁股坐下的時候,忽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陸鬱疑惑地掀開被子,裡麵靜靜地躺著一個白色的紙盒,不過幾寸大小,上麵還套著一層薄膜。
手機盒。
顧克英居然給她買了台新手機!
陸鬱心頭驀然湧上一層難言的滋味,她莫名想起來晨間蘇徹吃完糖後呼吸間的荔枝甜香,這一刻的心情無法用言語形容。
她很想現在就敲響父母的房門,緊緊摟一下顧克英。
十一月中旬,樓下的桂花開得越來越繁茂,不管何時何地,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股清香。
陸鬱坐到書桌前,擰開那盞小台燈,拆開了手機盒,盒中靜悄悄地躺著一隻雪白的手機,並不是什麼大牌子,但用來學習足夠了。
再過兩個星期,第三次月考就要來了,陸鬱被顧克英的有心之舉感動,心底暗暗發誓要再爭一口氣,絕對不能讓彆人看笑話。
書桌前貼著兩張紙,其中一張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賀偉安三個字,記錄著他上次月考的成績。
另一張寫著高舜兩個字,還有生物超過八十分的目標。
今天的陸鬱鬥誌熊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場考試,所以要請假一天,實在抱歉啦QAQ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ubby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