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當、當然會去!話說……你們的話題也變得太快了吧?”
“這點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是吧,織田?”
“嗯。”
“……可惡,真的好想揍你們兩個混蛋!”
“真的非常感謝三位今天的義工服務,孩子們都很開心。”院長媽媽朝三人微微鞠躬,感激地笑道:“因為原來的保育員突然請辭,一時招不到人手,孩子們又多,差點忙不過來。三位先生今天真是幫了大忙了!”
她從桌子上取出三張款式精美的紙張,將其一一分發給三人。
這個就是一張義工服務證明,上麵標明著義工名字以及參與服務的時間、地點、事項等,最後再表達對義工無私付出的感謝。
鬆田陣平有些新奇地接過這張薄薄的紙張,翻來覆去的看,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衣角被拽了拽。
這熟悉的感覺……
已經被摧殘了一天的鬆田陣平,對這種衣角被拽的角度和力道非常熟悉。
他低頭一看,果不其然,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正扯著他的衣角,拚命往下拉。
一天下來,鬆田陣平的襯衫皺得不像樣。還好襯衫質量好!否則,他嚴重懷疑這件襯衫到底能不能在孩子們沒輕沒重的拉扯中存活下來。
“大哥哥……”小男孩奶聲奶氣的,他看了一眼院長,院長含笑點頭。男孩揚起笑臉,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鬆田陣平,一隻手還拉著他的衣角,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鬆田陣平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個抱著他大腿邊哭邊冤枉他的小屁孩。經過一天磨煉,鬆田陣平也鍛煉出了應付小孩的耐心。
他蹲下,一邊偷偷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來,一邊問:“怎麼了?”
“我想送給大哥哥這個——”男孩像拿出什麼寶貝一樣,把背著的手攥緊拳頭,遞到鬆田陣平麵前。
“哦?是什麼?”鬆田陣平挑眉,配合地伸出手。
男孩啪嗒一聲,將手裡的東西貼在了鬆田陣平的手背上。
那是一朵小紅花貼紙。
鬆田陣平:“……哇哦!”
男孩雙手叉腰,驕傲地說:“這是我上周表現好,院長媽媽獎勵給我的小紅花。現在送給你,謝謝哥哥今天陪我玩!”
萩原研二彎下腰,湊過去看鬆田陣平手背的紅花,竭力憋著笑,問小男孩:“你喜歡鬆田哥哥嗎?”
小男孩猶豫了會,還是點點頭:“雖然哥哥有點凶,但是我知道哥哥不是真的討厭我。所以我也喜歡哥哥!”
鬆田陣平:“……”臭小鬼,我哪裡凶啦?
織田作之助向院長討要了一個文件袋,將證書好好收了起來,否則等會擠電車時一定會弄皺。
他扭頭,語帶讚賞:“是個好孩子啊。”
鬆田陣平盯著手背上的小紅花,沒說話。
小男孩緊張地兩隻小手絞在一起,忐忑地問:“……哥哥,你不喜歡這個禮物嗎?”
“哼,勉勉強強吧。”鬆田陣平用沒貼小紅花的那隻手揉了一把小男孩的頭,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拿著證書,笑容肆意明亮,“小鬼,要健康快樂的長大啊。”
“勉勉強強是什麼意思?”男孩一臉茫然,被鬆田陣平揉的頭發亂糟糟的,活像一隻被狂風卷過炸毛的人類幼崽。
織田作之助聲音溫和,卻也毫不客氣的上手rua了一把:“他的意思是很喜歡你送的禮物。”
小男孩頂著一頭亂毛,盯著鬆田陣平,滿眼都是“是這樣嗎你很喜歡我嗎”的期待。
鬆田陣平咳了一聲,假裝望天:“……嗯,我很喜歡,謝謝。”
“好耶!”小男孩胡亂揮著雙手,快樂地跑走了。
院長將三人送出大門口,大門在他們身後合上。
萩原研二問:“織田,要一起去喝酒嗎?你……”
話音未落,織田作之助臂彎的風衣口袋裡傳來了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
他掏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對兩人說:“抱歉,我臨時有點事。”
萩原研二十分體貼:“沒關係,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下次再約。”
鈴聲響個不停,織田作之助隻得匆忙點頭應下,在轉身後接起電話,同時快步向前走去。
電話那頭傳出波本的聲音,通話音量有些大,聲音有些許外泄。
織田作之助抬手掩住揚聲孔,顧及到兩位警官沒有走遠,他沒有說出自己的代號:“是我,什麼事?”
波本:“你在哪?我們該商量任務的事了。”
“好的,稍等。”織田作之助又走快了幾分,確保自己跟波本的通話聲音不會傳到身後兩人的耳朵裡。
萩原研二看著紅發男人邊接電話邊快步離開的背影,總感覺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但無論如何,他親眼見證了織田作之助抱炸/彈的決絕,對孩子們的溫柔,也知道了男人潛藏在心裡深處不為人知的傷痛。
萩原研二並不認為織田作之助是在編故事騙他們,他能夠透過那雙澄澈的眼,窺見織田作之助溫柔且強大的心。
不過——
萩原研二沉吟道:“小陣平,你覺不覺得剛剛織田接電話時,電話那頭傳出來的聲音很耳熟啊?”
“哈?”鬆田陣平正在小心地把小紅花貼在證書背麵,再拿袋子封好。聞言有些意外,搖搖頭:“我沒有注意到,或許是你的錯覺吧。”
“錯覺嗎?”
萩原研二正在腦海中把那道聲音跟自己認識的人一一比對,突然瞧見鬆田陣平的動作,便將思緒拋在了腦後,笑著調侃他:“哦呼,小陣平,你是真的很珍惜這份獨特的禮物呢。”
鬆田陣平氣的跳腳,怒罵他:“囉嗦啊,要你管!”
耳根卻悄然紅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