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其他人震驚的表情,織田作之助神情微冷,眼神銳利,目光緊盯著琴酒,沒有說話。
“嘖。”
沒有打中,琴酒有些不爽。
收起槍,雪茄快燃儘了,琴酒取下煙頭,丟在伏特加遞上前的袋子裡。
他又點燃一隻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呼出一個煙圈。
“沒什麼事就請回吧。”織田作之助有些不耐,想了想,補充道:“麻煩儘快把報銷的公款和我的工資打我賬上,謝謝。”
琴酒:“……”
琴酒:“我是來跟你拿U盤的。”
織田作之助是真的很無奈,怎麼人人都想要這個?平井社長到底珍藏了什麼好康的東西惹得人人爭搶??
“U盤不能給你。”織田作之助拍了拍黑大衣沾上的灰塵,轉身就往彆墅走。
琴酒攔下他,目光森冷:“蒂薩諾,你要背叛組織?”
“我不會背叛組織。”織田作之助沉下臉,一字一頓道:“你還要考驗我的忠心到什麼時候?”
“沒有意外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組織的。”
——因為人物卡的人設背景不允許。
琴酒冷笑:“哦?姑且聽聽什麼樣的意外能動搖你的忠誠。”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冷淡道:“……照目前的情況,大概是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吧?”
——再也沒有高額報酬的任務或者卡麵裂了,他就該走了。
聽在眾人耳裡,卻是蒂薩諾對組織忠心到了極點。直到生命的終結,他也要為組織發光發熱。
琴酒非常滿意。
伏特加無比感動。
三瓶假酒心思各異,心情沉重。
琴酒愉悅地連渾身殺氣都散去不少,他伸出手:“既然如此,交出U盤。”
——琴酒為什麼聽不懂人話?
此時此刻,哪怕脾氣再好,織田作之助都有些生氣了。
“我會格式化U盤,不需要你操心。”織田作之助的聲音極冷。
琴酒身形一頓:“……格式化?”
織田作之助點頭:“是。”
“哦?”琴酒意味深長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格式化,沒問題吧?”
“當然可以,但是不許看裡麵的內容,沒問題吧?”織田作之助緊緊盯著琴酒,眉頭微皺,一定要得到他的承諾。
琴酒不屑嗤笑一聲,道:“可以。”
萊伊向前一步:“我也想看。”
波本笑著舉起手,道:“我也可以麼?”
織田作之助:“……”
他扭頭看了眼剩下的兩個人,蘇格蘭微笑著點點頭,伏特加往琴酒身後站,默默表明自己的態度。
行吧。
“圍觀可以,但是要遵守承諾,不能看裡麵的東西。”
說完,織田作之助帶頭走進彆墅,將眾人甩在身後。
他腳下生風,走到一樓書房處,這裡有一台公用電腦。
其他人默默跟著他身後。
十分奇怪的畫麵出現了。
紅發男人坐在書桌前唯一的老板椅上,身後圍了一圈人,形成了一個半圓的弧線包圍圈。
織田作之助將U盤插.入電腦,一手握住鼠標,倒是沒有覺得不妥。
——好奇心重而已,問題不大。
織田作之助寬容地想,隻要遵守諾言,不強行要求打開看,一切好說。
畢竟,那可是社長的遺言,男人的承諾啊!
U盤加載完畢,屏幕上彈出小窗,一連串標紅顯示U盤的內存所剩無幾。
……好家夥,平井社長存的還挺多。
織田作之助感歎,正要將U盤格式化前,手腕被琴酒的右手掐住。
織田作之助眉頭一皺,發現琴酒想要反悔。
於是寸步不讓。
琴酒人狠話不多,十分不耐煩,閃電般抽出槍,啪嗒一聲扣下扳機。
這麼近的距離,一般人是躲不掉的了。
織田作之助右手在跟琴酒搶鼠標,左手同步探出,掐著琴酒持槍的手腕向上一抬。
天花板出現了一個槍口。
——好快的反應速度!
眾人皆是一驚。
織田作之助淡定地看了一眼天花板,認真地對琴酒說:“這是你打的,維修費記得報銷。”
琴酒:“……”
其他人:“……”
織田作之助無奈道:“這可是彆人的隱私啊,要學會尊重彆人。”
他掐著琴酒持槍手腕的手掌猛地收緊,肌肉緊繃,用幾乎將琴酒手腕骨捏碎的力道狠狠摁了某個穴道。
琴酒隻感覺自己的左手有一瞬間用不上力,力道一鬆,下一秒就被紅發男人搶走了手中的□□。
他的右手下意識同步用力,將人往自己這邊一扯,抬起膝蓋就要撞向他的肋骨。
左手向前探,想要搶回槍。
織田作之助仿佛感受不到右腕的疼痛,左手一轉,□□在他手上靈活地轉了一圈。
槍口對準琴酒的右肩,織田作之助從善如流地順應琴酒的拉力,身體輕輕前傾。
“砰——”
琴酒急退,被迫鬆開織田作之助的手,向左狼狽地倒退好幾步。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殺人的意思,這一槍隻是為了逼退琴酒。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等其他人回過神來,才震驚地發現蒂薩諾不僅搶下了琴酒的槍,還擊退了琴酒。
紅發男人輕輕靠回椅背,看上去始終遊刃有餘,麵色波瀾不驚,連語氣都沒有波動,似乎一切儘在掌握。
他的身手極好,動作乾脆利落,直擊要害。
一連串的動作嫻熟到似乎不需要思考,牢牢鎖在男人身上的肌肉記憶會是他最好的幫手。
……他甚至沒有離開座椅,依舊安穩地坐在原地。
伏特加暴怒,怒喝一聲:“蒂薩諾,你敢對大哥開槍?!”
同時掏出自己的槍對準坐在老板椅上的紅發男人。
織田作之助鬆開鼠標,一腳撐地,輕輕轉了轉椅子,正麵對著陰沉著一張臉的琴酒和伏特加。
他淡淡道:“我說過了,這個U盤裡的文件,除了他,誰也不能看。”
織田作之助看向一臉驚愕的三瓶威士忌,問:“你們也想看嗎?”
威士忌們下意識後退半步,謹慎地搖了搖頭。
琴酒臉色極其難看,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某個詞。
“他”?
蒂薩諾接到了來自那位先生的命令麼?
“這是‘他’的任務?”琴酒強壓怒火,問:“連我都不允許看?”
——是說平井社長?委托說成任務,有點過,但也沒毛病。
織田作之助同樣冷著臉,毫不遲疑地點頭:“是,我也不能看,隻負責銷毀。”
站起身,把□□扔回琴酒懷裡,織田作之助環視一周,前殺手的氣勢爆發開來,濃濃殺氣無聲卷席全場。
“出去吧,”織田作之助沉聲道,“既然破壞了規則,就在我這裡失去了信譽。”
紅發男人從槍套中抽出雙槍,聲音冷淡:“還是說,要我請你們走?”
*
眾人撤出了書房,留下織田作之助一人。
讓威士忌們意外的是,琴酒遭此挑釁,甚至可以說是被蒂薩諾狠狠下了麵子。
竟然同樣選擇了退讓。
他們注意到琴酒與蒂薩諾最後的那段對話。
——“是他的命令?”
——“是。”
威士忌們心情沉重,果然!蒂薩諾才不是什麼傻白甜,在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都是借口!
波本目光灼灼,悔恨到極點。
要是他沒有因為不想丟臉而選擇先行撤退,要是他沒有被蒂薩諾偽善的表麵所欺騙,他說不定就能拿到U盤。
現在——
波本回頭看了眼書房,織田作之助一直目送他們離開,察覺到波本的視線,於是揚聲道:“波本,勞煩關個門,謝謝。”
波本:“……”
波本惡狠狠地把門甩上了。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感歎道:“這就是遲來的叛逆期麼……”
他抬手就要把U盤格式化,卻不慎點開了U盤裡的文件夾。
織田作之助驚慌地想要關掉,鼠標移向右上角的叉叉,餘光卻不可避免地瞟到文件夾裡麵的一些文件名。
——不行啊啊啊啊!!我答應了社長的!!不能食言!!
織田作之助眼睛一閉,準備盲點叉掉文件窗口,重新來過。再不濟,將U盤拔出重新插.入也行。
後者好像好一點,織田作之助微微彎腰,準備低頭拔掉主機上的U盤。
……嗯?等會,好像有哪裡不對。
他閉著眼,在腦中回憶關鍵詞。
《走.私》
《軍.火》
……
織田作之助:??
他有些迷茫地睜開眼,這些好像跟澀澀沒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