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街頭,一個冰冷的雨夜。
栗發女孩跌跌撞撞地在街上跑著,披著不合身的成人白大褂,用單薄的外套把自己包裹住,以留住最後一絲溫度。她赤著腳,一腳踩進臟兮兮的水坑裡,濺起水花。
女孩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兩頰卻有著不正常的紅暈。顯然,她正發著高燒,卻仍在淋雨。
從外表看,這是一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孩。而實際上,她是十八歲的宮野誌保,吞下a藥後變小從組織逃出來的雪莉。
雪莉身上沒有任何通訊設備,也沒有錢去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又怕有組織成員在後麵追蹤自己,導致她一步都不敢停,隻一心渾渾噩噩地向前跑。
雪莉不知道自己最終逃去了哪個地方,隻知道自己力竭後暈倒在了一扇大門前。
織田作之助收拾好了一切,在離開宿舍前,突然頓在原地。
係統問[怎麼啦?]
織田作之助神情複雜“……沒車。”
他是坐琴酒的保時捷回來的,他自己的車應該被留在研究所了。
為什麼在最需要代步的時候,他的車不在他身邊啊!
織田作之助絕望歎氣,難道又要艱難打車了嗎?!
係統非常心疼,主動在監控裡轉了一圈,驚喜道[織田作,側門停了一輛轎車哦!]
織田作之助遲疑“這不好吧?”
[可是這麼遠,事態緊急,隻是借用沒關係的。]係統說,[而且我查到,這輛車的車主是西蒙哦。]
織田作之助果斷道“就這輛車了。”
織田作之助駕輕就熟地避開守衛,中途還繞去了西蒙的宿舍一趟。意料之中,工作狂西蒙沒有回宿舍,還在辦公室工作。
織田作之助從窗戶翻進去,看見他的車鑰匙非常隨意地擺在桌上。
這也太順利了。
織田作之助猶豫片刻,彎下腰扯出一張紙,在上麵寫到
[借用一下你的車,你記得自己去取回來。——蒂薩諾]
係統笑到打滾,問[你怎麼不說去哪裡取車?]
織田作之助已經翻窗離開了,一邊躲避守衛,一邊回複道[不能提前暴露我的目的地。]
他熟練地翻牆離開了研究基地,沒有驚動任何人。
天空淅淅瀝瀝地漸漸下起了雨,織田作之助用車鑰匙解鎖車門,躲進車裡。
等西蒙終於結束工作回到宿舍時,織田作之助早就到關押雪莉的研究所了。
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樹葉上,嘩啦啦的雨聲夾雜著風聲,成了織田作之助最好的掩護。
即使他以最快速度潛進了研究所,也不免沾了雨。他的頭發濕漉漉的,紅發貼著脖頸往下滴水。
織田作之助像淋了雨的大型毛茸茸一樣十分自然地甩了甩頭,晶瑩的水珠四處飛濺,糊了正巧迎麵撞上他的研究員一臉。
在對方驚呼之前,織田作之助眼疾手快地敲暈他,把人拖到角落。
除了這點小小的意外,織田作比上一次還順利地潛入到了禁閉室。
在禁閉室外,織田作之助意外地看著坐在地上的金發男人,皺眉喊道“波本?”
安室透也驚訝地與他對視“蒂薩諾,你怎麼回來了?”
他真正想問的是,你怎麼恢複得這麼快,還能再一次從研究基地逃出來。
織田作之助“這話該我問你,波本,你在這做什麼,監視雪莉?”
安室透直呼冤枉“是你讓我護著點雪莉的啊!”
“我讓你帶她走。”
安室透苦笑著道歉“琴酒盯著我,我不能當麵跟他翻臉。”
織田作之助臉色平靜,頷首道“沒關係,我來了。你可以走了。”
安室透是真的沒想到蒂薩諾這麼勇,被注射了損傷身體的實驗藥劑,又中了高濃度的催眠瓦斯,還能在當天深夜不顧身體潛入救雪莉。
現在壓力來到了他身上。
讓,還是不讓。
如果讓蒂薩諾帶走雪莉,他事後怎麼跟琴酒交代?如果不讓……他又過不去良心這關!!
織田作之助沒等安室透回應,快步上前,敲了敲禁閉室的門“雪莉?我來了,你還好嗎?”
走廊靜悄悄的,隻有織田作敲門的聲音和說話聲在回蕩。
是雪莉說話聲太微弱,還是她沒聽見?
織田作之助加重了敲門的力道“雪莉?!!”
無人回應。
這回連安室透都察覺到不對了。
織田作之助果斷從槍套中拔出槍,用子彈破壞了門鎖。他和安室透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一起撞開了大門。
室內黑漆漆的,走廊的白熾燈光灑入室內,把兩個男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雪莉??”織田作之助環顧四周,整個禁閉室空蕩蕩的,除了他和安室透,再無彆人的蹤影。
雪莉失蹤了!!
織田作之助的腦中哄的一聲炸開,一瞬間產生了無數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倏地轉身揪起安室透的領子,厲聲質問道“你不是說你一直在外麵守著?雪莉呢,你們把她帶到哪裡去了!”
安室透瞳孔地震,不敢置信道“我真的看著她進去後就再也沒離開過,這裡也沒人來過啊!”
消息靈通點的人都知道幾位大人在禁閉室外鬨了場不愉快,誰敢在這節骨眼上來觸他黴頭。
[係統。]織田作之助喚道。
係統應道[已經在侵入研究所的監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