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奇妙又詭譎的撕裂感。
「天衣無縫」展開,織田作之助瞳孔一縮。
“小心!是手.榴.彈!”織田作之助怒吼著撲向兩位友人,一手抓一個,帶動他們滾向掩體。
“轟——!!”
鬆田陣平罵了一句臟話,手忙腳亂地扶起織田和萩原。“有受傷嗎?”
兩人微微喘氣搖頭。
黑衣組織派來的人雖多,他們也不該如此狼狽。
隻是萩原和鬆田的子彈非常有限,他們的首要任務也不是殺光所有人,而是突圍逃離這裡。再則,織田的情況越發糟糕,讓三人不得不選擇邊打邊撤的戰術。
萩原研二躲在掩體後,還了他們一顆手榴。
與此同時,地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發出的劇烈爆炸聲竟與萩原研二的手榴幾乎同步響起。
巨大的轟鳴聲像是要響徹整個東京。
織田作之助甚至感覺到牆壁在簌簌震動。
[樓上怎麼了?!]織田作連忙問道。
係統草了一聲:[警視廳在撤離民眾,公安主力派去圍剿琴酒,另派人馬繞道去抓電梯裡的伏特加。琴酒瘋了,同樣派人去接應伏特加後,就叫基安蒂對著這裡無差彆轟炸。]
[他不怕自己被炸死嗎?!]
織田作之助擰眉,微微喘息:“你才一歲,不要說臟話。”
係統:[……你以為你是美隊嗎!下一句是不是要說“Language”?]
轟鳴聲蓋過了織田作的話,萩原研二大聲問:“織田,你說什麼?!”
織田作之助探頭,眼睛微眯,藍灰色的眸中閃過淩厲。他連續扣動扳機,在幾個呼吸間打完一個彈夾,停車場裡頓時滿是淒厲的慘叫,有些滲人。
清了一波場,應該沒什麼人追過來了。
效果很好,隻是織田作之助垂下的右手正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被男人不動聲色地藏進衣袖中。
“轟——碰!!”
從牆上掉下的廣告牌險些砸到靠牆而立的鬆田陣平。
“呼……”鬆田陣平心有餘悸地拍拍肩上的灰塵,“搞什麼啊,差點中招。”
織田作之助言簡意賅:“琴酒無差彆轟炸,我怕這裡會塌,抓緊時間離開!”
其餘兩人悚然一驚,邊跑邊驚呼:“琴酒瘋了嗎?這裡可是東京!無辜的人這麼多……”
織田作之助:“這就是組織的作風。”
鬆田陣平咂舌:“你以前也是乾這個的嗎?我是說,用重武器轟炸居民區什麼的。”
織田作之助:“?我隻殺任務對象,其他人不碰。”
萩原研二還有心思調侃:“所以你承認你是一個殺手,嗯,在兩個警察的麵前?”
“……呼……”織田作之助有些無奈,“我以為你們早就知道了。”
“確實。隻是親口聽到你承認,還是會感到驚奇。”
畢竟他們接觸最多的是殺人犯,而不是職業殺手。
織田作之助不置可否,卻突然臉色一變,拉著兩人彎腰貓在陰影裡。
幾秒後,前方傳來四、五個人的腳步聲。
織田作之助本想故技重施,剛半起身,眼前一黑,如果不是旁邊蹲著兩個同伴及時扶住他,再把人拉回角落藏好,他就要被發現了。
萩原研二不敢出聲,伸手想查看織田身上是否有多餘的傷口,卻摸到一手冷汗。
痛覺豁免幫織田作免除痛苦,卻無法拔除身上的病魔,無法掩蓋正常的生理反應。
織田作之助竭力壓抑,深呼吸幾次,用衣袖掩住口鼻,還是沒能完全壓住咳嗽的聲響。
輕微的響聲驚動了不遠處的人。
“什麼聲音!”有人大喝一聲,卻不敢上前。
就算不在同一組,同僚的慘狀也傳到了他的耳朵裡,男人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那可是蒂薩諾啊!
他站在原地躊躇不前,怕被暗殺。
“我去看看,你站在原地警戒。”
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她似乎很有地位,實力也受到下屬信任。
男人如釋重負:“是,基爾大人!”
——這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好熟悉。
藏在角落裡的三人同時想道。
織田作之助從沒見過基爾,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的本性,隻覺得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腳步聲緩慢接近。
織田作之助將手裡的雙槍一左一右地塞給萩原和鬆田,兩人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但他的槍還有。
至於他,就算狀態不好,一把匕首也夠了。
織田作之助手指微動,泛著冷光的匕首便落在掌心,被牢牢握住。
三人無聲對了一個眼神。
腳步又近了。
織田作之助握緊匕首,心中默念:「異能力·天衣無縫」。
6秒後的未來,“織田作之助”和萩原、鬆田同時起身,其餘兩人射擊解決後麵的成員,“他”則向基爾攻去。
“他”清楚地看見了基爾的臉,她竟然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水無憐奈!
基爾抓住他的匕首,嘴唇翕動,似是在說什麼。
未來戛然而止,身旁兩人正要起身,卻被織田作之助一把摁住。
不顧友人驚疑和詢問的眼神,天衣無縫再次展開。
“他”再次起身向基爾攻去。
這次,織田作之助看見了。
基爾用唇語說的是:“自己人,我掩護你走!”
異能力形成的畫麵無聲湮滅,織田作之助瞳孔地震。
啊,這。
他的情況比較複雜,基爾說的“自己人”是指叛逃還是警察臥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