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跟著我做什麼?”[太宰]停下腳步,冷淡地說,“多管閒事的家夥。”
太宰治冷聲道:“你以為我樂意理你?如果不是織田作讓我追上來,我才不想看到我的臉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嗬。”[太宰]冷笑:“一隻貓用我的聲音撒潑打滾,才是讓我惡心。”
一人一貓冷淡對視,又齊齊轉頭不看對方。
太宰治想起自己的重任,歎著氣開口:“死了的話,就吃不了蟹肉罐頭哦。”
“雖然我也想嘗試各種各樣的自鯊方式,可是跳樓什麼的,又痛,死狀又很難看,勸你還是換一個。”太宰治悠然自得地推薦道:“入水怎麼樣?這是我最推崇的自鯊方式哦。”
“祝你早日淹死。”[太宰]冷漠地送上自己的祝福。
沉默片刻,太宰治問:“……什麼時候拿到的記憶?”
“六年前,第一次碰到「書」的時候。”[太宰]答道,那時候,他才十六歲。
“那時候就開始布局了麼,真可怕啊。從那時起就在等待著今天……”太宰治的語調愈發冷淡,“看來我不必多嘴勸你了。”
“為什麼要勸?”[太宰]側著臉看向黑貓,“你心裡明明就很羨慕吧,一生僅有一次的死亡。”
又何必惺惺作態呢。
擁有堅固羈絆的你,在我麵前炫耀什麼呢?
[太宰]懨懨地向前邁步,夕陽如烈火般燃燒著,一如他即將逝去的生命。
太宰治沒有再跟上去。他本就沒想著自己能夠成功勸服[太宰],之所以多此一舉,是在給織田作拖延時間。
唯有[織田作之助],才有救下[太宰治]的可能。
這是什麼地獄玩笑啊,欠了另一個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
太宰治既鬱悶,又慶幸。
“彆開玩笑了。”[織田]麵色冷淡,“你到底想說什麼?”
店內隻有他們二人的交談聲靜靜回蕩。
“事有蹊蹺,太宰不會無緣無故拿走那幅畫。”織田作之助一邊思考,一邊緩慢地說:“在我的世界裡,太宰還幫我躲過隨後的幾次追殺,直到再也無人敢頂著冒犯港口mafia的罪找上門。我如期將畫歸還後,還跟太宰、安吾一起在這裡喝酒。”
“你又為什麼加入武偵?”織
田作問。
[織田]答道:“因為有個人向我推薦了武裝偵探社,說……”
他頓住了。
織田作追問:“那人說什麼?”
[織田]喃喃道:“他說,偵探社是解決麻煩事的地方,所行也是正義的事。”
兩人呼吸一滯。
【如果你有什麼麻煩事,可以向他們求助。】——五分鐘前,[太宰治]親口對織田作說了這句話。
兩人將自己的經曆稍作對比,立即發現他們人生的轉折點就發生在那一夜。
織田作之助將太宰治帶到lupin,和他成為朋友,最終迎接了死亡的命運。[織田]不僅沒有結識新朋友,還多了仇人,在被陌生人推薦到武裝偵探社後,平靜地生活至今。
這麼多年過去,[織田]早就忘了與他僅有一麵之緣的人的聲音和麵容。
但此時,[織田]不得不承認,這個暗中幫了他一把的人正是與他敵對的港口mafia首領。
“為什麼……”[織田]如此說著,心裡卻知曉答案。
假如[太宰]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也有預知未來的本領,他所做的一切就有了答案。
是為了救他。
[滴滴滴——]
急促的鈴聲在織田作的腦海中響起。
他怔了怔,迅速接通。[太宰……]
[織田作,]太宰治無奈地說,[我勸不動那家夥哦,還差點被他說服了呢。可惡,那可是我一直苦苦追尋的永恒啊。]
織田作之助心中泛起一絲不安:[他要做什麼?]
[唔,我猜應該是跳樓吧?我早就說過了,總部頂樓設計成毫無阻攔的停機坪,是個自殺的好地方啊。可惜森先生總是不讓我上去……]太宰治說,[總之,談判一破裂,我就立馬通知你了。現在趕去,還來得及哦。]
[不過你要是嫌麻煩,我也……]
織田作之助高聲道:“你在說什麼啊!太宰,攔住他!!”
說完,丟下酒杯就往出口跑去。
[我現在是一隻貓誒。好吧好吧,看在織田作的份上。]
通話掛斷了。
[織田]茫然地攔住他:“你剛剛在跟誰說話?”
織田作之助回頭看了他一眼,果斷把[織田]也拽上了。
在趕去總部的路上,織田作言簡意賅地解釋:“他要自殺,我們要去阻止他。”
[織田]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
無論何時,無論立場如何,生命永遠是最珍貴的。